景瑚點了點頭,“這話說的也有些道理,我覺得以你的手藝,這樣的擔憂很有必要。”她怕謝池瑩又拿了扇柄要打她,忙站起來,“你姐姐最喜歡什麼花,我去給你找找花樣子。”
謝池瑩抬起的手放了下來,“我姐姐最喜歡山茶花,就繡山茶花吧。”
“山茶花啊,那挺好的。”景瑚開始翻箱倒櫃,“我記得前年冬日裡,宮裡的白貴妃辦過一次賞花宴,她最喜歡的也是山茶花,後來我回家就畫了好幾幅山茶花的花樣子。”
“也繡出來給我母妃看過,她覺得很好看。我母妃最懂得這些事了,她說好看,那就一定是好看的。”
找了半日,翻出來幾張她珍藏的花樣子,“給你,你自己選吧。”
謝池瑩看了半日,最後選了一朵寶珠茶的花樣,“就繡這個吧,要用什麼顏色的絲線?”
景瑚只好又開始幫她找線,分好,事無鉅細,就差幫她在布面上落針了。
把一切都安頓好,謝池瑩才如臨大敵一般的開始落針了。之前在船上,她說是找景瑚做針線,其實都是藉口船上有些晃,她覺得暈,沒有做多久的。而且她自己也不想做。
此時到了不得不做的時候,就全然失去了平日的那種從容,不一會兒就要喊一下景瑚,讓她看看自己落的針夠不夠平整,需不需要重新落。
弄得景瑚半天了連一朵花都沒繡完。景瑚索性也就不做了,就看著謝池瑩做,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她聊著天。
看人做女紅實在太無聊了,還不讓她說話,她真要悶死了。
“……你六姐姐有很多博彩閣的骨牌對吧?你什麼時候帶我去見見她呀,穿著黑色的衣服夜會那種。”
謝池瑩頭也沒抬,“反正江南博彩閣出過的花樣,我六姐姐應該是都有了。大二房是我們謝家最有錢的,六姐姐私底下能拿到的補貼也多。”
“這幾日準備我祖父的壽筵,家裡到處忙忙碌碌的,夜巡的人也不是尋常的規律,風險有些大,總要等壽筵辦完,大家都鬆懈了再說。”
“哦。”景瑚應了一聲,又去翻箱倒櫃,“我就從燕京城帶來了這一副骨牌,也是當年博彩閣出的限量的,只是我們畢竟用過了。”
“想交你六姐姐這個朋友,總不能空手過去吧?那你說我怎麼辦才好,現在託人去一趟金陵來得及嗎?”
謝池瑩有些煩躁起來,“哎呀,你放心吧,只要是骨牌,我六姐姐就不會嫌棄。既然是燕京出的,恐怕我六姐姐還真沒有,她保證喜歡的。”
“好了,你不許說話,打擾我繡花。”
景瑚真就閉了嘴,只是靜靜的盯著她。她就不信了,謝池瑩有本事就別再問她問題。
果然過了不一會兒,謝池瑩就又開始問景瑚,“這要怎麼辦呀……”
一整個晚上,她們就在“你不要說話,太打擾人了。”“這裡該怎麼繡啊?還用一樣顏色的絲線嗎?”中無限迴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