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場令人感到不愉快的見面方式,既唐突又無理。
天之玄間的葬禮上,只有一些他生前的摯友到場,親戚家人反而寥寥無幾,部分來賓且生疏的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如今節哀順變的客氣話,反而聽起來更加刺耳。
千億流孤零零地站在角落的一旁,面無表情的送別摯友離開。
洛溪,天之玄間的女兒,她的母親在她出生之時,就因重傷加難產而死,現在父親又這樣離開了。
不過才十一歲的她,就已經開始打量著自己荒唐的人生了,真的以後只能一個人生活了。
儀式結束了,親朋好友各自離去,無人顧忌這個剛剛痛失家人的天之洛溪。
就在這時,一個陌生的人影出現在了天之洛溪的眼中,對方那美麗而又高傲的眼瞳與她對視。
天之洛溪曾在他父親的書房見過這人,看著對方那種神情,看著對方那張臭臉,正是黑暗帝國最忠誠的鷹犬,她依稀記得對方的名字,叫做千億流。
千億流冷漠的口氣彷彿一道冷箭,寒咻咻地傳到她的耳中:“把東西收拾好,我帶你會黑暗帝國。”
“為什麼?你是黑暗帝國的人,而我父親卻是玄門最強的人,為什麼要帶我走?”天之洛溪完全不聽對方把話說完,直接憤怒地大吼大叫起來。
她與千億流之間,或多或少都有些怨恨,因為就是黑暗帝國的人引發戰爭,所以自己的父親才會因此離開。
“勢力的劃分,不過是你們定義而來的,在我的眼中,你的父親是一個和我想法一致的人。”千億流的眼神冰冷而又死寂,其中似乎根本不帶一絲情感。
他抓住了天之洛溪的手,面對玄門的重重包圍,他也要拼儘性命將其帶走。
天之玄間很久以前就知道了,自己的女兒早就已經活不長,一直以來全都靠著千億流送來的藥才能強行續命。
如果天之洛溪留在玄門必死無疑,那就算是用強硬的手段,他也要讓千億流將其帶走。
就算成為玄門的敵人,只要天之洛溪能活下來,他也都無怨無悔。
房屋的設計很僵硬,裝潢出來的感覺過於樸素,就像是大把的黃金,硬是弄出了銀子的感覺。
不過質量品味和它的價值成正比例,這是天之洛溪第一眼的感覺。
她隱隱約約記得,自己在父親的葬禮上暈倒了後,就不知道被千億流帶到了什麼地方來。
天之洛溪安安靜靜地坐在床上,仔細打量著周遭的一切,看著顯得十分少女風格的房間,她默默的嘀咕道:“這是為我準備的嗎?”
“不,準確來說,這是我的房間。”門外傳來聲響,一個女子推門走了進來。
“你是誰?這裡是什麼地方?”天之洛溪見人來後,立馬跳下床來,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
千靈兒捂嘴偷笑,她一身白色的棉襖,樸素但卻十分得體,雪白的肌膚溫潤如玉,那一張絕美的臉上此刻透著溫柔,她的出現好似令天地都為之暗淡。
“好漂亮。”天之洛溪喃喃道。
“千億流大哥和你的父親是朋友,所以我們不會傷害的。”千靈兒說話間,已經拿出一個用一塊繡著金色薔薇的手帕,裡面包裹著包子遞向了天之洛溪:“那些已經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你要為了自己,為了以後的幸福,繼續活著才行哦。”
望著千靈兒手上的包子,她眼神中的冷漠突然化了,一股難以言語的感覺在心中湧動。
天之洛溪表面上堅強,其實內心卻十分脆弱。從小到大,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除了父親以外的人帶來的溫暖。
她想要伸出手,接下那一份溫暖,可千億流卻突然闖了進來,這讓天之洛溪又將手縮了回來,將其藏於身後。
“沒事的,拿著,慢慢吃,別客氣,以後我們就是家人了。”千靈兒看到她怪異的舉動,一愣隨後抓起他的左手,將手裡的包子放在了他的手中。然後轉頭向千億流詢問道:“怎麼了?大哥。”
“我們要去東古之地,你先出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望著遠去的千靈兒的背影,天之洛溪突然猛的站起身,那眼神中閃爍著一種堅定的光芒,追隨她,保護她,為了她無論付出什麼也願意。
可這一別,就是陰陽兩隔了。
冷風蕭瑟,天空中的明月,也散發著清冷的寒光。
“乒乓劈拉,”黑暗帝國亞甲皇城的御用膳房裡,一個弱小的身影翻找著食物。他便是小時候的百鬼冥。
“可惡,,難道一點吃得都沒有了嗎?氣死我了!”百鬼冥一邊低估著,一邊不死心地翻箱倒櫃。
唉,今天他也太慘了,不過是任務超時了幾分鐘,那個修羅餓鬼般的張天師,竟然讓他這個八尺大漢穿女裝。
當一個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嬌小可愛,美麗動人的侍女,以做懲罰。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百鬼冥雖已氣的抓狂,卻又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