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然郡主當下慌了神,這冒犯藐視皇威的罪名可不是開玩笑的,強逼著自己鎮定,反駁道:“葉蓁你莫要誣陷本郡主!”
她話雖這般說,但仍舊遮掩不住內心的恐懼之情,只得惡狠狠的盯著葉蓁。
“臣女何處誣陷了郡主?是郡主方才道臣女的父親是大將軍,臣女就該會些功夫,那麼,同言之,王爺會時政策,郡主理當也會才是。”葉蓁道:“難道,臣女說的不對?”
雪然郡主瞧她那伶牙俐齒的模樣,恨恨的咬唇,偏生葉蓁又一副理所應當的神色,更讓她惱火不已,她的眼眸中蒙上一層暗鬱,盯著葉蓁冷哼一聲,不服氣的開口:“依本郡主看,你這分明是在引開話題,你根本不會作畫才對罷!”
葉容見狀,趁熱打鐵假惺惺的望著葉蓁,“四姐姐,你若是想不著畫什麼,妹妹可以幫你想想,出出主意。”
她羞澀的抬眸,一片赤誠之色,語調柔和關切,彷彿真是為葉蓁著想,其實她心裡是暗爽不已。
一旁的貴女們看葉蓁的眼色無非都是幸災樂禍,落井下石,畢竟誰不想看草包出醜?還可以趁機奚落葉蓁一番。
葉眉懦懦的看著露香公主,軟聲恭敬道:“公主,四姐姐大約是身體不適,不便作畫,還望公主與各位貴女們見諒!”她瞧了葉蓁一眼,又飛快的收回目光,像是害怕什麼一般,委屈的垂首不語。
露香公主看著葉容葉眉兩人的態度,心中已然有了個主意,索性遂了兩人的話,擺出一副不滿神色,佯裝怒然,挑眉質問道:“怎麼,葉蓁你這是看不起本公主?讓你作畫你便身子不舒坦麼?”
她話語中夾帶的譏諷顯而易見,那微微帶著脅迫的語氣,充斥著濃濃的不滿與怨懟。
葉蓁微微頷首,“公主,臣女不曾說過身子不舒服,也不敢怠慢公主。”又轉向葉容,冷眼瞧她,淡淡道:“五妹妹的心意,我領了,不過,你莫要如此,你若是當眾幫我出主意,那不是在幫我作弊?這要是傳出去了,可對妹妹名聲也不好,我可擔待不起。”
這話說的,葉容聽罷,先是惱火不已,後復而思索,發覺自己言語的紕漏,悔恨交加,她本想假意這般說,讓露香公主等人以為她是個大度善良的人,對自個愚笨的堂姐仍好心相助,怎的到了葉蓁這,反倒險些害了自己?
只是,露香公主心氣上頭,硬是要咬著葉蓁不放,她嗤笑起來,表情誠懇真摯,“既然如此,葉蓁你就露一手與我們瞧瞧罷,你可莫推辭,不然本宮可饒不了你!”
她說至後來,竟用了本宮兩字,這就是表明她在用公主的身份壓著葉蓁答應,不然,給葉蓁定個不敬之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葉蓁有些頭疼了,這露香公主宛若一隻瘋狗咬著她不放,自己又不想作畫,恐怕只能想了法子了,不若裝暈?
眸光一閃,她還未進行下一步動作,只聽得一個極為放蕩不羈的聲音響起,“呀,原來這裡聚集了這般多的美人。”
眾人隨著那聲源看去,君寧瀾一身緋紅色錦袍,領口處微微敞開,露出白玉似的肌膚,髮絲倒是一絲不苟的梳著髮髻,端的是風流倜儻,嘴角上揚,勾出一抹邪魅的笑,大步走過來,不少貴女看著他絕美的容顏,羞澀的垂首,俏臉一片紅暈。
露香公主雖不喜君寧瀾,可礙著眾目睽睽之下,便也不情不願的冷冷喚了聲:“六皇兄。”
眾貴女方知曉面前那絕美少年原來就是傳說中的六皇子,平日裡她們作為大家閨秀無一不整日困在閨房學女紅刺繡,哪裡見過這般若天神般俊美邪魅的男子。
即使六皇子出身低微,不得聖上寵愛,可就憑藉這出眾的相貌,她們也甘願嫁給他。
君寧瀾只從這些貴女眼中看出痴戀,貪婪以及其他讓他不悅的神色,都是些繡花枕頭,不中用的,他玩味的一笑,眨眨桃花眼,笑問眾人,“你們說本皇子好看麼?”
眾貴女心照不宣的害羞點點頭,林蜜兒更是出格,不由自主的看著君寧瀾妖孽面容,說出了心裡話,她無意識的吶吶出聲,“六皇子面容若九天神祉,絕美無倫。”
露香公主聽了,竟然默默的笑了,這林蜜兒怕是不知曉,君寧瀾最討厭有人說他長得好看,這林蜜兒猶不知,已然撞了君寧瀾的逆鱗。
“哦?是嗎?”君寧瀾笑了,微微挑眉,道:“可是你真是長得醜,莫要在這汙了本皇子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