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成恩身周的小夥伴看著金西石眼中綻放的殺意,不禁道:“往常是有些不睦,但至於如此趕盡殺絕嗎?”
眾人看著金西石,滿臉的不敢置信。
畢竟,這金西石是成均館的館長,是一個文職教育系統的官員,竟然突然就變得喜好得打打殺殺,實在是讓眾人感覺說不出的違和感。
“衝!”金西石眼珠子都紅了,也不顧儒生的體面,一夾馬腹,尖銳的馬刺踢在馬肚子上,讓平素金貴無比的戰馬此刻吃痛地發狂,拼命地衝了過去。
戰馬發了狂,便是金西石在想要扯住韁繩也收不住了。
崔成恩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景象,金西石竟然真的敢動手。他就不怕他身後的家族與他們不死不休嗎?
政壇之上,除非是真到了你死我活的關鍵時刻,不然彼此總歸是和和氣氣,日後好相見。
但眼下……
竟然真要置人於死地!
“大哥,別發傻了!”一聲大喊,崔成恩的小夥伴扯著崔成恩,拼命地扯到一邊,終於躲開了金西石的衝鋒。
滾滾鐵蹄衝向北方,崔成恩發著呆,好一陣子才反應過來。
“大哥……我們做得足夠仁至義盡了……”似乎是擔心崔成恩還過意不去,那小夥伴寬慰道。
“我明白,憲英……你救我好幾次,我也不會辜負你的努力。只是,金西石竟然真的敢殺人……真的敢……”崔成恩喃喃地說著,預感到了不對勁。
這個崔成恩的小夥伴便是名作元憲英,此刻也是察覺到了不對勁:“如果是怕我們宣揚他在山賊面前逃跑的可惡行徑,也頂多只會用利益交換來封我們的嘴。就算再喪心病狂,真的是因為這一點緣故來為難我們,那也會殺掉我們。但是……他並沒有這麼做……”
“問題,出在那個叫做秦益明的人身上!這個明人……招惹了什麼,竟然讓金西石發狂?”朱慈烺回想著這位好友,搖搖頭,怎麼都不明白朱慈烺到底是做了什麼,才會讓金西石恨得這般發狂。
雖然未能徹底擋住金西石的人馬,但方才那麼一個耽擱,朱慈烺藉著馬力,終於拉開了距離。
金西石看著朱慈烺的背影,眼中的目光漸漸恢復了清明:“該死的……竟然招惹了這麼一個人,早該猜到,早該猜到。能動用仁川明軍水兵,那還能是誰?只有那個人,只有那個人!”
回想著世子殿下那欣喜發狂的模樣,金西石喘著粗氣:“就要快了……就要快了!”
兩隊人馬,一前一後。
朱慈烺被十數名侍衛護衛著,將身後所有縫隙堵得嚴嚴實實。
而身後,數十朝鮮私兵亦是追擊迅速。
只是,讓金西石手底下的朝鮮騎士們感覺焦躁不安的卻是兩方的隊伍距離並沒有伴隨著追擊的巡禮開戰而拉近距離。
他們無不感覺絕望地發現,眼前這一隊人馬的馬術竟然超乎預料的好。
朱慈烺身為皇帝,什麼好馬沒有見識過,什麼優秀的騎術教師尋不到?數年的軍旅生涯更是鍛鍊了朱慈烺的馬術。至於那些皇家侍衛,更是個個一等一的厲害。此刻在平地裡縱馬疾馳,平生馬術都用在此刻,自然是飛奔北去。
無數朝鮮騎士們看著金西石,試圖從金西石的臉上得到計策,扭轉局面。
金西石顯得十分平靜,再無此前面對崔成恩時的癲狂:“快到了……”
與此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