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觀化就是此刻傅青主的化名,這是他並不外露的別名,極少有外人知曉。
“我向將士們介紹,這是聖上從太原延請而來的名醫,有造生生化之能,近日病號都由他處理,絕無大礙。我們後患無憂了!”李巖信誓旦旦,讓傅青主被眾人聚集的目光望來一陣懵逼。
硬著頭皮,傅青主謙遜應下:“定為制將軍竭力醫治將士。”
“你去吧……”李巖目光淡淡地掃過,看向餘下順軍將領,沉聲道:“餘下各部,聽我將令……全軍隨我出征,立不世之功!”
“喏!”李年高昂挺胸,十分激動:“末將領命!”
張泓守等順軍將領紛紛提振心思,齊齊高喝:“末將領命!”
……
走出軍議廳的傅青主聽著內裡鬨然應下的呼號之聲,心中萬分可惜,沒聽到緊要關鍵的情報。失望地回了自己的衙署,傅青主忽然發現來了一個身著皂袍的小吏在一個小兵的帶領下尋到了他的地方。
傅青主所在的地方就是新建的衙署:良醫所。這裡蒐集了城內原本官辦的惠民藥局裡的幾個郎中,又強徵了城內的兩家藥鋪,成了當下軍中的軍醫。
當然,本領出色的幾個早就在李巖帳內隨時奉詔了,餘下的都是面向大頭兵的。
這麼一個繁重又不討好沒職權沒錢糧的機構,其間門可羅雀可想而知。傅青主本來樂得清靜,卻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人找來了。
穿著皂袍的小吏捧著一個匣子,一旁的小兵傅青主卻認得,不是別人,就是方才引路來的王三喜。
王三喜一臉討喜地看著傅青主恭賀:“傅老爺真是個厲害的,一來可就拿到了這良醫所的所長呢。”
“你就是傅觀化?”小吏知曉得似乎多一些,一雙眼睛半帶笑容半帶高深意味地盯著傅青主,道:“這是良醫所的大印和官袍,收著吧。明兒起啊,這裡也不用住了。直接帶著將士去城北校場,那裡啊……就是你往後的職司所在了……”
“足足有上千百號人呢……”小吏丟下就走了,彷彿如避蛇蠍一樣,反而讓懵懵懂懂的王三喜一臉茫然。唯有走得有些遠了,這才丟出一句含糊不清的話語。
“三喜,你還有什麼安排?”傅青主摸索著良醫所的大印,感覺到了什麼有意思的東西。
王三喜還是茫然:“老爺……所長。什麼是安排?”
“就是,接下來你有什麼事情要做,可有命令?”傅青主耐心著問。
王三喜瞭然了:“俺已經得了軍令就要開拔去上戰場跟著大軍東去了。只不過有人問可有人知曉傅老爺的行蹤,俺應了就被支使過來帶路。那為老爺走了不喊俺,俺也不曉得有啥安排,只要日落前回了軍營就成。”
“那便帶我去一趟城北校場罷。這平定州,有幾處校場?按說,這城北大多軍營,最大的校場應該就是這城北校場吧?”傅青主問。
王三喜回道:“原本也是這樣的,城東這處的校場也是些臨時搭建的營帳,可前陣子軍裡發了時疫,制將軍就命俺們在城北大校場一一甄別了,將沒病的都挪到了城動這裡了。聽制將軍說要打仗,出來的那些兄弟可都激動壞了。”
“時疫?有多少人患病,還有多少人確證,有多少人被拘在裡面隔離?”傅青主感興趣了:“快帶去我看!”
……
固關的參將府格局有點小,李建泰進固關的時候雖然才上午,僕役們也收拾了足足有小半天的時間。但晚間如睡的李建泰依舊是覺得這裡不舒適,那裡有異味。
尤其最關鍵的是,這裡似乎距離一線戰場太近了一些。
但沒辦法,要是不近一些,又怎麼證明自己其實有戰功呢?
這樣想著,李建泰安慰著自己:也許,這就是成為名臣的代價吧。
懷著這樣的念頭,又暢想著自己軍功被皇帝認可以後會有怎樣的賞賜,李建泰終於心安理得地睡覺了。
沒過三天,大清早剛醒李建泰就收到了後方飛鴿傳書郵回來的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