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真答應了?前些時日不是還說,太子哥哥有左良玉配合,無礙麼?”趙詩瑤繼續捏著:“還說左良玉是平賊主力……”
“我都忘了!”趙文清大叫著,忍住痛:“妹妹說得對!別鬧了,哥哥真的答應了,這就去找二叔先行出兵!”
“那……”趙詩瑤頓時破涕為笑:“真好,哥哥真好……”
“嘶……你都道我這哥哥好了,怎麼還掐我?”
“我開心!”
“你難過的時候也掐啊!”
“對呢,要不我對著哥哥那珍愛的老坑端硯發火好不好……?”
“唉唉唉……不好不好,我去找二叔,我去找二叔,說什麼也要說服二叔輕兵速進……”
……
潘村戰場上,朱慈烺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當朱慈烺掀開了火箭溜這一張底牌後,優勢已經開始朝著官軍的方向逆轉了。
李過兵力雖精,面對兵力七千又攜帶大勝之威的徐彥琦、陳德組合卻也難以止住頹勢。
加上郝搖旗所部也在戰場上,讓李過多有制肘。這些人沒了士氣,打仗多是划水,戰力沒有發揮多少卻是佔著地方礙手礙腳,反而阻礙了李過發揮。
畢竟,戰場容量總歸是優先的。雙方合計七八萬的兵在狹小的一個潘村裡打,光是騰挪就要廢不知多少力氣。
打仗從來都不是比拼兵力的紙面遊戲。兵力固然是影響勝負的關鍵性因素,但能不能在戰場上將兵力優勢發揮出來便是一回事。
而今,闖軍的增兵便是兵力優勢難以發揮出來的典型案例。當兵力增長到一定限度的時候,邊際效益開始遞減,增兵越多,帶來的優勢卻並不隨著兵力增加一樣越來越多。甚至,面對這般慌亂的戰局,指揮水平泛泛的闖軍將官反而應付不來,甚至開始慌亂了起來。
一時間,中軍陷入了官軍處於上風的優勢。
此時左路,黨守素原本見李巖來援還挺高興的。但一見右路也需要李巖援兵頓時喪氣了。再看陳永福也有援兵,更加就讓黨守素沒了戰勝信心。當然,兵力處於劣勢的陳永福也沒想著能一戰而勝打敗黨守素。就這麼一增一減,左路便出於你來我往,誰都沒辦法奈何誰的狀態。
至於右路,更是李自成揪心的地方。
若不是李自成見機快,李巖麾下增援過去的李年所部河南營也是能打,袁宗第就要這麼窩囊地被一擊黑虎掏心給打擊得就這樣敗了。
反倒是官軍這邊的劉勝雖然功敗垂成,但朱慈烺評價卻很高,下令劉勝收縮防守,吸收一部預備營,抵擋兵力更眾的右路強敵。再加上騎兵營劉振按捺著壓陣,雖然李自成千辛萬苦在這一路取得了優勢,卻也沒辦法看到勝果。
看到這裡,朱慈烺已經可以確定,主戰場很難發生變化了。
那麼……變數便存在於其他地方。
與李自成一戰,朱慈烺從來不覺得只會發生在一個點上。
第三步兵營的阻擊,便是例證。
朱慈烺的帥帳裡,幾個參謀正在沙盤上堆著大小泥人。大的泥人便是代表著一萬人,中等的泥人則代表著五千,再小的代表著三千。
但潘村的沙盤上,六個大泥人看著格外顯眼,與之對比的一大兩小三個泥人看起來就有勢弱許多。
至於其後的泥人,行蹤就有些飄忽了。
四個泥人在出現在了半坡店上。
而代表著左良玉的藍色泥人卻悄然戴了一定畫著南邊箭頭的帽子,足足有五頂大帽子。這意味著五萬湖廣兵選擇了撤退。
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