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拉聽著艾琳娜的傾訴,深表同情。
「也許,科西莫先生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呢?」
貝拉試著安慰她。
「什麼苦衷?能比自己兒子的幸福更重要?」艾琳娜紅著眼睛,憤憤不平地說。
貝拉不置可否。
但是她覺得,科西莫不像是那種古板守舊的人。
從今天領主宮的事件就可以看出來,他並不會拘泥於頑固的禮法,更不會在乎他人的眼光,否則今天肯定會把艾琳娜重重處罰一頓。
「不過話說回來,索菲婭小姐真的是自殺嗎?」貝拉突然問道。
艾琳娜聽後一愣。
「什麼意思?」
「開煤爐自殺,的確解釋得通。可是,」貝拉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剛剛看了那個房間的爐子,型號並不是很大,而且那間屋子的空間也不小,如果是想要自殺的話,濃度不見得能夠達到閾值。」
「這……」艾琳娜有些驚慌,「難道是父親他——」
「別這麼早下結論。」貝拉打斷了她的話,「科西莫先生不像是會做那種事情的人。而且你想一想,人在自己家裡出事,傳出去的話,怎麼都會對家族的名聲有所影響吧?」
如果真的要下手,絕不會這麼草率。
「那為什麼……」艾琳娜像是稍微鬆了一口氣。
看來,雖然她對自己的父親有些成見,但還是不希望他成為殺人兇手。
「事情還是一團迷霧。」貝拉搖了搖頭。
「那該怎麼辦啊?」艾琳娜焦急地問。
「嗯……」貝拉仔細想了想,然後說,「首先,我們要確定索菲婭小姐的死因。」
「怎麼確定?」
「她的遺體放在哪裡?」
「目前安放在哥哥的房間裡,他正陪著她。之後會請牧師前來頌禱。」艾琳娜說道。
雖然身份有些不合禮節,但是事到如今,誰也不敢勸阻洛倫佐先生。
「附近有沒有精通解剖和檢驗的醫師?」貝拉問道。
「有的。」安琳娜立刻肯定地回答,「就在不遠處的作坊。」
「事不宜遲,我們馬上出發。」貝拉說著站起身來。
兩人拎著油燈,離開了府邸。
夜晚的佛羅倫薩雖然褪去了白天的繁華,但是依舊很熱鬧。
許多茶樓酒肆,此刻才真正迎來營業的高峰。
穿過幾條街道,跨過一座石橋,右拐進入沿岸的街區,來到了阿爾諾河邊的一家手工作坊。
艾琳娜上前敲了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