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媽媽他們全都跑了回來,一直喊我的名字。
我一驚,跑了出去,可是還沒等到踏出一步,我又縮了回來——我的衣服還沒穿呢。
可是,身上卻是格外溫暖。一看,倒吸一口涼氣!衣服好好的在這,還多了一個外套。一直以為在做夢的我醒了過來,沒想到這竟然是真的。
“媽,我在這呢!”我走了出去,看見紅著眼睛的媽媽。
“你跑哪去了!你不知道我們多擔心你麼?……”媽媽顫抖地罵著我,但我覺得十分幸福,因為她罵中帶柔,罵的是愛,不罵才叫可怕。
“沒有啊,我想祖父了,多呆了一會兒。”我撒著慌,時不時望了一下墳墓,怕那老頭兒突然竄出來。
“走吧,回家,以後一定看著你,不讓你亂跑。”媽媽摟著我說。
回到家後,祖母唉聲嘆氣。原本斯斯文文的她突然變的暴躁起來,一會兒唱歌,一會兒跳舞,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喜怒哀樂都有,還一直唸叨著。
媽媽看這祖母肯定是抽風了,把她往醫院送,可是醫生出來說:“我們給病人打了鎮定針,沒什麼大礙。”
床上的祖母翻著白眼,像極了電影裡的殭屍。她一直輕聲哼著搖籃曲,但臉上卻是驚恐的表情,手也亂舞,不像是一個正常人的樣子。
媽媽他們認為沒什麼大礙,我也就稀裡糊塗的回家了。
晚上,醫院傳出噩耗——祖母死了。
我們趕到醫院,媽媽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嚎啕大哭。
“早上還是好好的,現在就這樣了,怎麼可能啊?”我站在一邊想著,“不行,我得去找下那個老頭兒。”
我一溜煙地跑了出去,去夜市上買了個銅碗,然後隨便選了一些紙錢,泉水嘛,就去接了一點自來水,我想糊弄的過那老頭兒,又回家拿了他的生辰八字,到最近的十字街上燒。
一邊燒,一邊想,電影裡還要念什麼的,這就燒了,好無聊。然後我開始了自創式念法,唸了一會兒,一陣風吹過來,陰冷陰冷的,老頭兒慢慢浮現在我眼前。
“小子,想好了?要學?”老頭笑了笑,問。
“先問你個事,你不是鬼麼,你知不知道今天我祖母死了。”我問他。
“你覺得我會不知道嗎?”他又笑了,指了指我身後,“她就在你背後啊。”
我轉過頭去瞧了瞧,並沒有什麼人,撲哧一笑:“老頭兒,你逗我啊,後面哪有什麼人?”
他也一笑:“是啊,你是肉眼之身,怎麼會看到其他兩屆的事物。”
“哦?”我說。“你難道不是其他兩屆的嗎?”
“不是。”他說,“我們是風水先生,是無法輪迴的,只能做一個半靈的事物。”
“如果你想看到你祖母的話,我現在可以馬上讓你看到,但是你不要後悔,因為開了天眼是沒法閉上的,除非你修煉到一定程度。”他說著,手上隱隱浮現出一張黃紙。
“開啊,有什麼大不了,不就見鬼嗎。”我大著膽子的說。
“天眼,開。”老頭兒突然將黃紙按我眉間,手一揮,紙燃了起來,儘管就貼在腦門上,可感覺不到一點熱度。
“好啦,你能感覺到第三隻眼睛嗎。”老頭擺擺手,把手上燃盡的符紙一丟。
“什麼都沒有啊。”我摸了一下,什麼也感覺不到。
“屁話,你能摸到除非我給你安一隻上去。”老頭嚴肅起來,“你感覺一下,能感覺到的話就看看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