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木流沒好氣的轉頭看去,小妮子更不敢睜開眼睛了,他只好說道:“用不著,已經有人跑的比咱們快了。”
三個富家男子也要被嚇暈之時,有個一身灰衣的背刀漢子瞬身過去,拔刀便將神像斬碎,待三人又露出一副得救神色,那漢子隨手甩了三巴掌,三人被各自打飛,昏倒在地上。
只見背刀漢子仔仔細細看了三個露出大片雪白的女子,搖頭道:“模樣不錯,大小趁手,可惜不是仙子,下不去嘴。”
遠處的張木流嘴角抽搐,一忍再忍,終於還是下定決心,等下要把這人臉皮抽腫。
神像雖然已經碎了,可那山神早就沒了香火供奉,遊魂又不會受到任何影響。所以有個中年鬼修,穿著殘破官服憑空出現,看著背刀漢子,眯眼笑道:“築基而已,來送死的麼?”
背刀漢子咧嘴一笑,“我叫茅九,祖傳捉鬼的。”
那金丹只餘半粒的鬼修狠狠一跺腳,整座山峰都開始顫抖,一山氣運加持過來,竟有些彌補破碎金丹的意思。
方蔥終於睜開眼睛,轉頭試探道:“是不是跟當過一地知縣的人,就會對那一縣瞭如指掌是一個意思?這鬼修雖然算不得山神了,可畢竟是他的地盤兒,所以還是能借用山水靈氣的。”
張木流笑著點頭,輕聲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好法子,這就如同涸澤而漁,用過一點兒就少一點兒。不過若是他拿下了這個築基刀客,也是能找補回去的。”
眼瞅著那鬼修已經成了正兒八經的金丹境界,可茅九竟是半點兒不著急。直到那鬼修說了一句,“不來還好,來了就得當下酒菜。”
茅九瞥了一眼地上女子,嗤笑道:“是不是順便兒還要找幾個山神夫人?你倒是想得美,雖然不是什麼江湖俠女,修士仙女,可也能解饞不是麼?等你爺爺享用完了再送下去陪你。”
鬼修氣極,剛要有所動作,可茅九隻是拿出來一隻布袋子,猛然間金光大放,鬼修已然被拿下。
背刀漢子嘟囔道:“都說了我祖傳捉鬼的。”
解決了那鬼修,茅九看向三個女子,估摸著是在想從哪兒下手呢,可一道劍光瞬間便至。
是方蔥出手,青白先行。
茅九當然沒躲過一劍,可他身上似乎披著什麼仙家寶甲,於一陣塵土中起身後,竟是毫髮無損。
茅九直愣愣看向方蔥,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哎呀呀!當真是個好日子,說仙女仙女便來了,怎麼著?刺我一劍,咱倆睡一覺就算扯平了。”
方蔥冷著臉轉頭,沉聲道:“我能不能打死他?”
張木流沉聲道:“先打個半死吧。”
茅九哈哈大笑,嗤笑道:“別打個半死,我求你打死我,郄略山聽過沒有?我爹就是那兒的山主,元嬰境界。”
方蔥哦了一聲,算是回答了張木流,緊接著轉身,只是金丹一劍,長劍青白周身劍意炸裂,茅九身上的勞什子寶甲應聲碎裂,再此往後倒飛,撞破水神廟又毀壞了大片樹木。
少女轉頭說道:“沒打死。”
其實方才便有個男子醒來,這會兒是裝作沒醒來而已,可身下已經溼了大片。師傅又沒說啥,方蔥便也當做不知道。
一襲白衣憑空出現,坐在火堆旁烤火,隨手一抓便將茅九抓來,丟在一旁後以手虛往上扯了一番,只見茅九身軀有一道虛影就要被扯出,如同殺豬般的叫聲猛然響起。
那醒著的男子,這會兒是實實在在被嚇暈過去了。
張木流將茅九魂魄推回去,又是一陣殺豬聲過後,這背刀漢子才忍著劇痛爬起來跪在張木流面前,磕頭如同搗蒜,不停說著晚輩錯了,前輩高抬貴手,饒我一命。
白衣青年灌了一口酒,嘆氣道:“你說你,本來做的是好事兒,偏偏嘴上沒個把門兒的,非得讓我徒弟把你打個半死才行。郄略山是吧,要不要我去逛一趟?”
其實這處山頭兒,張木流先前是真沒有聽說過。
方蔥揮了揮手,以靈氣化作衣衫裹住那三個風塵女子。小妮子是真有些氣不過,明明長得都不差,為啥要出賣肉體?
其實,像方蔥這種從被捧在手心長大的女孩,很難明白,有些事兒過不去了,就真的是過不去了,想盡法子也無濟於事,只能抓住什麼是什麼。
自古便有風月場所,可除了裡頭兒那些有大才在身,賣藝不賣身的,剩下的誰能由的了自己?誰都想嫁個老實人,相夫教子,一輩子就這麼過去了。
可世道之下,一步踏出,除非有那痛徹心扉的心路歷程,誰能回頭?誰敢回頭?
張木流微微一笑,又將那茅九魂魄扯出,一通鬼哭狼嚎之後,那位自稱祖傳捉鬼的背刀漢子已經滿頭大汗,聲音顫抖不停。
茅九顫聲道:“前輩,茅九嘴欠,知道自己錯了,能不能繞我一命,我可以拿祖傳的一道招魂符來換命。”
張木流撿了一根細枝,把燒紅的木塊兒往一起攏著,輕聲道:“招魂符,能值多少錢,有什麼作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