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相貌清秀的池春姑娘很早便出門兒了,拿著方蔥偷偷塞給她的錢買了些蔬菜肉類,今個兒的飯應該會很豐盛。當然沒忘記方蔥想要的豆花兒。
那老道士讓自己不要出門兒,那就不讓張木流跟方蔥出門就好了,多簡單的事兒。
池黃跟池春被張木流要求不能出門兒,兄妹兩個也沒得啥事兒,不出去就不出去。
於是張木流與方蔥下午便出了門兒,當然是變化成池黃跟池春的模樣。
方蔥即便變成了池春,也還是喜歡摟著張木流的胳膊,另一手提個竹籃,兩人四處晃悠。
今日五月初二,那處擂臺廣場早已有各種商販提前去佔位置,不敢靠前,只敢在邊緣地方。支起的油炸攤兒,賣各種小物件兒的,比比皆是。
昨夜見過的兩個築基修士也在遠處,倒還是背劍,瞧著就是江湖少俠。肩頭蹲著灰色鴿子的老頭兒今兒個在不遠處擺攤,賣的是不知道哪兒尋來的破罐子。那個目盲道士依舊在個僻靜位置擺著卦攤兒。
只不過以那道人的境界,還沒法兒看破張木流二人的手段。
逛了一圈兒也沒瞧見有什麼奇怪之處,可張木流覺得沒那麼簡單。目盲道人極有可能只是個打前站的,背後一定有個分神境界或者合道境界。
至於他們打的什麼算盤,張木流就不得而知了。
只不過,既然這些人都圍在此處,那份寶物機緣,肯定就在這擂臺之下。
正想轉頭離去,一聲諷刺聲音正朝著張木流傳來。
“大黃狗!我是真沒想到,你居然還敢來這武鬥場?不是說你給個腦子進水的有錢人招去看家護院了麼?怎麼還有空來,不怕你主子不高興?”
張木流轉頭看去,原來是個一身錦衣的男子,左右各擁著一個不怕冷的女子,看著池黃這副面容,譏笑聲不斷。
方蔥嘆了一口氣,傳音道:“師傅,這肯定是那個池黃的仇家了,可真能給咱惹事兒。”
張木流微微一笑,自個兒也不認得這人是誰,更加不曉得池黃與他有什麼恩怨,思量半天,也只能說一句,“著急投胎?等不到五月初五了麼?”
錦衣青年臉色立馬陰沉,死死盯著池黃,不一會兒卻又變作一副笑臉,“不著急,你這隻大黃狗的命遲早是我的。”說著看向披著池春面容的方蔥,“你妹妹,也得是我的。熟瓜哪兒有青瓜好吃,你說呢?”
張木流沒有搭理他,而是轉頭看向遠處緩緩走來的個白衣年輕人。
方蔥傳音問道:“我能不能打他?”
張木流點了點頭,繼續往那個一身白衣的年輕人看去。
方蔥拎著籃子一步跳去那錦衣青年身邊,抄起竹籃照著那人腦袋砸去。錦衣青年一下子就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不停。
那個白衣青年直直朝張木流走來,微微一笑後拋來一壺酒,輕聲道:
“好久不見。”
張木流肯定這人不是衝著池黃,而是衝自己來的,只不過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了在哪兒見過。
那俊美青年無奈苦笑,傳音道:“張公子真是貴人多忘事,咱們在大野澤畔見過的。”
張木流猛然想起,這個長得不輸趙戮的年輕人,不就是把莫淼淼交給自己的那個人嗎?
“你怎麼來了?”張木流疑惑道。
那俊美年輕人嘆了一口氣,傳音道:“有個長輩,說被你欺負了,讓我來找你。我們族中的卦師推算出你在鬥寒洲,具體位置卻沒法兒推算出來,不過我猜想以張公子的脾氣,肯定不會錯過這武林大會。”
這年輕人一句話說完,神情更加無奈,“我倒是不想跑這麼遠,可那老傢伙說,我要是不來也行,但他女兒要嫁給我。與娶她閨女相比,跑個十幾萬裡算個啥?”
張木流辛苦憋笑,轉頭看向方蔥,用力極大的氣力才說出一句不帶笑意的言語。
“你記不記得,在歸來乎打了你的那個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