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捕快額頭有汗水滲出,卻還是皺眉罵道:“狗日的給我放開,敢惹官差,你活的不耐煩了嗎?”
青年點了點頭,輕輕鬆口雙指,那捕快一抽得了個空猛地往後墜去,濺起一圈兒灰塵。
剩餘幾個捕快盡皆拔刀,圍著張木流與方蔥。
張木流夾了一口菜,笑著說道:“方女俠沒給自己取個綽號?行走江湖咱得名聲響噹噹才行。”
方蔥翻了個白眼,環視一週後淡然道:“要打架的話就先想好,是被本女俠打死,還是被本女俠打個半死不活。”
說著猛然一拍桌子,嚇得幾個捕快打了個冷顫。
“就沒聽過我沙上飛方女俠嗎?”
張木流扯了扯嘴角,心說這妮子越來越能亂編了。
那到倒地的捕快面色陰沉,冷笑道:“我管你沙上飛還是沙上跑,惹了本大爺,你們就得付出代價。”
話是狂妄,可那頭別玉簪的年輕人隨手抄起一根筷子,又是隨手一丟,那筷子直直戳進土坯牆壁,只留一小段兒在外面。
一眾捕快立馬腿軟了,他孃的,點子扎手。這一下子,尋常武夫哪兒能做到?
為首那捕快見機不妙,立馬換作笑臉,說二位放心吃慢慢吃,我們就是玩笑一下,玩笑一下。
張木流說了一聲滾,便繼續吃菜。一眾捕快憋著大紅臉回去桌子,誰也沒說話。不敢也沒臉說話了。
有許多人已經側目看來,尤其是進門口左手邊是一桌背刀漢子,估計此刻已經把張木流當做了找那黃金城的對手。
方蔥知道張木流不愛吃肉,就很少去夾那些素菜吃,一口一口只是吃肉。一碟子土豆絲,她一筷子都沒動。
張木流無奈搖頭,“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幹嘛要特意給我留?方少主的脾氣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聽見青年陰陽怪氣,方蔥翻了個白眼,心說還不是某人動不動就彈人腦瓜兒。
上去二樓居所後才發現,這屋子居然有窗戶,是一整塊兒木板,將視窗堵的死死的,估摸著沒沙暴時才會開啟。
其實張木流知道這是個黑店,那六個捕快與那客棧小廝,一定是一夥兒的。所以張木流便想看看這些人大半夜會使什麼招兒?是偷偷摸摸進來當頭一棒,還是從門縫兒吹進來一股子迷煙?
這些事都挺稀奇的,天上飛來飛去的仙人,肯定對這些手段極其感興趣。
雖說方蔥住在隔壁,可打剛才起就沒停下來與張木流傳音。
“張木頭,這是個黑店啊!你怎麼放心讓我一個人住的?”這腦子極其靈活的少女,當然也看出來客棧的貓膩,就是不曉得她什麼時候給張木流起了個外號。
青年有些無語,都將你境界恢復到元嬰了,還要怎麼弄?這客棧裡連個煉氣修士都沒有,你方蔥的境界再怎麼紙糊,總不至於給迷煙撂倒吧?
少女盤膝坐在自己床上,看著床頭兩把長劍,鼓著腮幫子,生氣極了。
“我說張木頭,咱們真不去找那勞什子黃金城了嗎?”方蔥傳音問道。
張木流笑了笑,輕聲道:“以後有機會我帶你去轉一圈,現在咱們進去,估摸著就出不來了。想玩兒也彆著急,咱們出海以後直去鬥寒洲,那地方應該比這兒好玩兒。”
方蔥這才作罷,咣噹躺在床上,看了看自個兒髒兮兮的衣服,沒忍住便說:“你得再給我買一件兒衣裳,還得是這個顏色。”
張木流點頭,說先睡覺,半夜起來有你玩兒的。
果不其然,半夜三更的,先前那瞧著挺正直的小廝,領著六個捕快,躡手躡腳的走來,步子極輕,該是很有經驗,沒少做這事兒。
小廝輕聲道:“馬爺,咱們先把那小妮子給綁球了,這樣就不怕那個狗日的了。”
說著便一臉淫笑,“你們可沒看著,那個小妮子是真好看。”
幾人點了點頭,還就真往方蔥那邊兒去了。
張木流已經皺起了眉頭。
“把那小廝留下,剩下的人打死不打死的,你隨便就好。”
方蔥躺在被窩裡嘿嘿一笑,繼續裝睡。
誇你方姐姐好看我自然愛聽,說些葷話可就要給打爛嘴嘍!黑心劍客我打不過,你們這些個手腳齷齪的,我還打不過了?
果然是那江湖宵小慣用伎倆,捅破窗戶紙,吹一口迷煙,等上片刻便可進去拿人。
有個瞧著比較年輕的捕快,手拿個蘆葦杆兒,準備往屋子裡吹迷煙,可任他把腮幫子憋破,都難以將一口氣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