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貴急匆匆前來,卻被國師勸回府中,說是他和太子殿下已有應對之策,一切盡在掌控之中,讓他不要驚慌,待明日太子大婚後再作商議,白霜染盼著這場大婚已盼了多年,不過是死了幾個人,同他女兒大婚相比又算得了什麼。
國師便即刻下令,明日太子大婚,任何事都不得驚動太子和宣王。
白霜染見國師不說話,只是輕撫她的長髮,便問道:“爹爹可是有話要對女兒說?”
國師一瞬間的錯愕,聲音似有些哽咽地說道:“明日霜兒便要嫁作人婦,爹爹實在有些不捨。”
白霜染聽聞眼淚似珠串不住地往下掉:“爹爹,女兒能嫁給太子,也算是為爹爹和白家爭光,爹爹應為女兒高興才是。”
白霜染父女二人又說了一會話,不覺天已大亮了,梳洗的婢女和宮女已在一旁垂手待立,準備替白霜染梳妝打扮。
房中伺候的婢女和宮人排排站立了十多個,其中有國師派來伺候的,也有宣王賞賜的。
白霜染送走了國師,心中十分歡喜,她等了多年,這一天終於要來了。
她一面讓婢女和宮人替她梳妝,一面命人去喚白錦瑟前來。
白錦瑟昨晚一夜未眠,昨日白霜染來到她房中,讓她配合在宣懷瑜面前演一齣戲,她原不肯答應,她不願做對不起蘇莫胭之事。
國師自小寵愛白霜染,她自小活在白霜染的光芒之下,國師事事拿她和白霜染做比較,又覺得她處處比不上白霜染,對她嚴厲過了頭,缺少了父親的慈愛。
從小到大她只盼著得國師一句肯定,當她知曉國師要將她許配給大將軍的小兒子之時,她是大哭大鬧,哪裡肯罷休。
可昨日白霜染前腳剛走,國師便來相勸,她若助白霜染與宣懷瑜成婚,便是白家的頭號功臣,便從此不再反對她和易天涯來往。
另外白霜染又替她在國師面前說了易天涯許多好話,什麼年輕有為啊,青年才俊之類的話,最後國師同意待白霜染成婚後,便親自去退婚,為他們舉辦婚禮。
白錦瑟在自己的幸福和對不起蘇莫胭之間糾結了一夜,又想著若單憑蘇莫胭亦無法和整個白家抗衡,如今她已落到白霜染的手上,還是先設法保住她的性命,再找機會勸她放棄太子哥哥。
白霜染正在對鏡梳妝,見白錦瑟走了進來,滿臉堆著笑,以往見到她都是直呼其名,橫眉怒對,從不似今日這般滿臉笑容,急忙相迎,不知道還以為她們姐妹情深。
白錦瑟心裡是五味雜陳,想著自己出賣了朋友,便覺十分自責,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問道:“阿姐,若你得償所願,你放蘇姐姐離開,好不好?”
白霜染笑道:“那是自然,我都答應你,好妹妹快坐下,阿姐有禮物要送給你。”白霜染雖爽快地答應了,但她又怎會輕易放過蘇莫胭,況且有蘇莫胭在,她永遠都無法得到宣懷瑜的心,她定會要了她的性命。
她開啟面前的小匣子,裡面都是萬里挑一的珠寶首飾。
白霜染從中拿出一隻通體碧綠的翡翠玉鐲,放在白錦瑟的手中道:“這些都是瑜哥哥賞賜給我的,這隻玉鐲成色上佳,是難得一見的珍品,是這些珠寶中我最喜歡的,我把它送給我的好妹妹。”
白霜染見白錦瑟見到手中的玉鐲毫無反應,便又握著她的手笑道:“阿姐這裡還有許多呢,妹妹若是喜歡可隨便挑。”語畢,刺目的紅唇向上勾起,笑中帶著諂媚和討好的意味。
若是換作以前,此刻白錦瑟定是感動得熱淚盈眶,從小白霜染總是仗著國師的寵愛,喜歡什麼便去向國師要。
她們若是喜歡上同一樣東西,她便使手段去奪,哪能如今日這般大方,將一箱子珠寶放在她面前,讓她隨便去挑。
白錦瑟合上箱子,扯了扯嘴角,笑道:“阿姐,你只需記得答應我的事,我定助阿姐心想事成。”
白霜染欣喜地一把將白錦瑟摟進懷中道:“真是我的好妹妹。”語畢,又對一旁的宮女吩咐道:“過來,替錦瑟梳妝,今日也要為錦瑟好好打扮,也讓大家都看看我的妹妹到底有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