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男子道:“以國師的地位,本可阻攔二殿下,不讓他進國師殿搜查,但他並沒有這麼做,我覺得他是故意的。”
韓貴妃難以置通道:“你是說國師與上官燕勾結了?這不可能!上官燕與軒轅家落得如今這幅下場可都是拜國師所賜!”
黑袍男子嘆息一聲,緩緩說道:“娘娘,天底下越是不可能的事才越是令人措手不及。你們當局者迷,我旁觀者清,所以大概我說了你們也不會信。國君哪怕是稍稍懷疑一下國師殿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只怕都不會當場廢去二殿下的太子之位。”
韓貴妃冷靜下來後,冷哼一聲道:“那又如何?國師殿的手再長能伸到本宮這裡來嗎?本宮不管上官燕與國師背地裡達成了什麼交易,只要她敢恢復皇女的身份,本宮就有法子對付她!”
黑袍男子好心規勸道:“上官燕與十幾年不一樣了,娘娘可不能大意。”
韓貴妃不屑道:“區區一個皇女而已,就連她母后軒轅晗煙都是本宮的手下敗將!做皇后的都沒鬥過本宮,她以為皇女很了不起?”
黑袍男子舉起茶杯:“娘娘的手腕是當之無愧的六宮第一。”
韓貴妃冷笑:“論宮鬥,本宮就沒輸過!”
月朗星稀。
一輛破舊的馬車哐啷哐啷地顛簸到了盛都外城的城門口。
守城的侍衛攔住馬車:“停下!什麼人!”
車伕將馬車停下。
一個容顏嚴肅、散發著一絲聖人氣息的小老頭兒挑開馬車的簾子,將手裡的文書遞了過去:“勞煩小兄弟通融一下,我們趕著進城。”
侍衛開啟文書瞧了瞧:“你是凌波書院的夫子?你怎麼出城了?”
小老頭兒笑道:“啊,我回老家省親了一趟。”
“關城門了!”
城內的另一名侍衛厲喝。
一般到了關城門的時候都不會再允許任何人進城了。
小老頭兒塞給他一個錢袋。
侍衛掂了掂,分量十分令人滿意。
他不著痕跡地將錢袋揣進懷裡,神色肅然地說道:“最近盛都發生不少事,來盛都的都得嚴查,按理還要看看你返鄉的路引,可是檢查路引的侍衛一刻鐘前就下值了。不過我瞧你年紀大了,在外風餐露宿多有不便,就給你行個方便吧!等等,馬車裡還有誰?”
小老頭兒神情自若地說道:“是拙荊。”
侍衛朝往簾子裡望了一眼。
只見一個衣著樸素的老太太正抱著一個蜜餞罐子,吭哧吭哧地啃著蜜餞。
“看什麼看!”老太太兇悍地瞪了他一眼。
侍衛被呵斥得一愣。
要、要查戶籍的,說是倆口子就是倆口子嗎?
恰在此刻,老太太的後背癢癢了,她想撓撓。
她剛抬起手,侍衛便瞧見一旁的小老頭兒條件反射地抱住了頭!
侍衛:“……”
呃……沒被壓榨個幾十年都練不出這身手。
不用查了,這要不是倆口子他把頭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