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袍子拿開,伸了伸腳,坐直腰桿,揉了揉有些痠痛的脖子與後腰。
揉到後腰時她的指尖不經意地碰到一塊冰涼的東西,她古怪地眨了眨眼,扭頭一瞧,就見她身旁竟然放著一副盔甲。
她唔了一聲:“誰的盔甲?”
胡東強端著煮好的湯藥走進營帳,看到顧嬌,他眼前一亮:“大人!你醒了!正好,你吩咐我煮的湯藥我煮好了,是把病人叫醒了喂他喝嗎?”
“嗯,喂。”顧嬌說道。
“好嘞!”胡東強去叫醒那名需要喝藥的傷兵。
“盔甲是誰的?”顧嬌問他。
“你的吧?”胡東強道。
“我的?”顧嬌眨眨眼。
胡東強揣測道:“昨夜城中的鐵匠連夜給將士們修補和鍛造盔甲,可能也大人你也做了一副吧。”
顧嬌哦了一身,站起來試了試。
還怪合身的。
她把頭盔也戴上,來到水缸前照了照。
唔。
好看。
顧嬌晃了晃小腦袋!
月古城地勢險峻,三面環山,在不需要計較實力的情況下,從正面攻城最容易。
陳國兩萬大軍自然不會懼怕月古城的幾千兵力,這根本就是一場毫無懸念的碾壓。
此次帶兵的最高將領是容堯的小兒子容賦。
程太守打聽到的訊息是容堯親自領兵,可事實上容堯只是將大軍送出了鄴城,真正帶兵的主將是他的小兒子容賦。
在夢境中,容堯是在容賦被人射死後才快馬加鞭趕來屠城的。
射中容賦的也並不是唐家弓箭手,只是一個很普通的侍衛,那侍衛射箭從來沒個準頭,射中容賦了他自己都懵。
容賦比他更懵。
容賦與顧長卿齊名,都是年少成名的將領,二人的年齡也差不多。
這一戰對容賦而言是至關重要的一戰,他是下了決心要打贏。
容賦還會不會被射死,顧嬌並不確定。
畢竟許多事都改變了,唐嶽山的軍隊進了城,她與顧承風也進了城,那個曾經射死容賦的侍衛可能已經被唐嶽山派去了別的崗位,而陳國的攻防也與夢境中的變得不大一樣。
傍晚時分,容賦下令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