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一邊在莊子裡找著,一邊大聲詢問。
然而溜達了一圈出來,護衛一頭霧水:“藥師,莊子裡一個人都沒有!”
信陽公主唰的坐起身來:“什麼叫一個人都沒有?”
燕國藥師錯愕地看著她:“你醒了?這是你家的莊子嗎?”
信陽公主顧不上渾身痠痛,咬牙下了馬車,她進了莊子,發現果然如護衛所言,莊子裡空蕩蕩的,不見一個人影。
“怎麼會這樣?人都去哪兒了?”
信陽公主蹙眉頓在原地,腦海裡飛速運轉,想到了什麼,她臉色一變。
“不好!中計了!”
京城外有一條護城河,河上可泛舟,從西城門到南城門,順水不過一個時辰便能抵達。
南城門外,幾十條貨船陸續上岸。
“什麼人?”守城的侍衛攔住商隊。
為首的商人笑了笑,拿出自己的路引以及一袋沉甸甸的金子遞給他:“小的做布莊生意的,這些都是小的從南邊運來的絲綢。”
侍衛收下金子,在長長的車隊外徘徊了一陣,抽了其中兩個箱子檢查,確實是絲綢。
“這麼多絲綢都是你的?”
“是,都是我的。”
“每輛車都要檢查。”
“應該的,應該的,您儘管查!”
每過一輛馬車,侍衛都會挑選一個箱子檢查,有時是最上面的箱子,有時是最下面的箱子,不論怎麼抽查都是絲綢。
“行了,都過吧。”
侍衛說。
“誒!”為首的商人笑著將自個兒的商隊帶進了城。
而就在城門附近的一處茶樓上,一名老者與一名黑袍中年男子面對面坐在二樓臨街的廂房。
二人透過窗子看著街道上的商隊。
為首的商人不動聲色地衝老者點了點頭。
老者會心一笑,喝了一口茶,道:“信陽公主怎麼沒料到,我們會給她唱了一出空城計吧?”
黑袍男子滿意地說道:“莊太傅足智多謀,令人佩服。”
老者莊太傅擺手一笑:“南宮將軍言重了,要不是南宮將軍信任老夫,將蕭六郎就是蕭珩的事告知老夫,老夫又怎麼會想到去盯緊信陽公主?”
南宮將軍道:“這個信陽公主很厲害,她居然猜到了我們不能在京城動手的原因,還將我們燕國的長風使引了出去。要不是我們撤離得早,現在已經被長風使發現了。”
長風使效力於燕國皇室,南宮家雖強,卻並不敢與掠皇室的鋒芒。
莊太傅恣意地說道:“現在她將長風使引出去了,你們大可在京城內動手了。”
南宮將軍意味深長地說道:“蕭六郎的身份我連秦風嫣都沒告訴,卻告訴了太傅,事實證明我賭對了,太傅果真是比秦風嫣更合適的盟友。”
莊太傅笑了笑:“老夫吃過的鹽都比她們吃過的米多,與老夫合作,南宮將軍不會失望的。他們以為老夫沒了聖旨便會乖乖束手就擒,呵,讓老夫日子難過,那誰也別想好過!老夫倒要看看,蕭珩落在老夫手中之後,太后會怎麼做?皇帝與蕭珩只保一個,老夫看她保誰!”
“保皇帝,她就負了自己,得罪顧家,也得罪信陽公主與宣平侯;可若是保蕭珩,她就是弒君,負了皇室也負了全天下!”
“信陽公主被困於城外,宣平侯征戰未回,顧長卿外出未歸,唐嶽山與顧潮又傷勢未愈,禁衛軍付統領則被我使計抓起來了……沒人能夠出動京城兵力。南宮將軍,這是你動手的大好時機,連老天爺都在幫你!”
“果然與莊太傅合作是對的。”南宮將軍滿意道,“事成之後,我要蕭珩的人頭,還有那丫頭的。那丫頭殺了我一個高手,我要替他報仇。”
莊太傅淡淡笑道:“放心,都是南宮將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