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琰說,等明年他再和嬌嬌一起過。
“小和尚,給。”顧琰將自己做的小泥雕送給小淨空,今年總算不是空房子了,是個小魚塘,裡頭還有兩條白蘿蔔雕刻的醜魚魚。
他送給蕭珩的就不是魚湯,而是一個院子,和去年的禮物正巧能湊成一個小宅院,也是別出心裁了。
顧小順送給二人的是一大一小兩個筆筒,做工精緻,還刻了詩。
小淨空很喜歡,蕭珩也很滿意。
顧小順學雕刻這麼久,進步的不僅僅是他的手藝,還有他肚子裡的學問,他如今的字比京城那些秀才都多了。
只要和他說這幾個字是要雕刻的,他能立馬全部記下來。
尋常人記文字是按筆順,顧小順記文字是把文字當成了一個圖案,儘管法子不一樣,卻達到了殊途同歸的效果。
相較之下,顧琰的學問才真真是慘不忍睹的。
這並不是說顧琰笨,恰恰相反,他是家裡除了蕭珩之外最精明的一個。
什麼事都瞞不過他。
譬如顧嬌臉上的守宮砂。
姚氏沒告訴過他,他也沒偷聽到那晚的牆角,然而他就是猜到了。
再譬如顧嬌時不時落在蕭珩身上的小眼神,顧琰不可能猜不到顧嬌心裡在想啥。
沒辦法,龍鳳胎就是這麼強大。
莊太后臨走前給二人留了禮物,給小淨空的是一串琉璃佛珠,這是自梁國將琉璃技術傳給昭國之後,昭國成功製作出來的第一批琉璃,成色與光澤度都極好。
小淨空當然也很喜歡。
莊太后送給蕭珩的是琉璃硯臺。
老祭酒給二人送的是書,姚氏是親手做了兩身衣裳。
顧嬌也是備了禮物的,給小淨空的是一個來自邊塞的撥浪鼓。
打了勝仗之後,那個月古城的四歲小娃娃將唯一的撥浪鼓送給了她:“你說的對,大軍沒有走!這是給你的獎勵!”
這是戰火之下一個孩子所能擁有的最赤誠的心意。
小淨空很快發現一個問題:“為什麼姐夫沒有禮物?”
“你姐姐給過了。”蕭珩另有所指地看著顧嬌。
她就是他生辰最好的禮物。
“我要看。”小淨空說。
看在是小傢伙生辰的份兒上,蕭珩沒打擊他,只從一堆禮物裡挑選了一支兼毫筆:“諾。”
“一支筆呀。”小淨空晃了晃自己的小撥浪鼓,“還是我的禮物好,嬌嬌最喜歡我!”
幾人去後院點爆竹。
“姐夫!”顧琰突然湊到蕭珩身邊,神秘兮兮地說道,“你過來,我有個好東西給你看!”
蕭珩隨顧琰去了堂屋。
這會兒所有人都在後院看小淨空與顧小順點爆竹,堂屋冷冷清清的,只顧琰與蕭珩二人。
顧琰鬼鬼祟祟地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瓷瓶:“凍死我了!凍死我了!”
“這是什麼?”蕭珩不解地問。
“酒!”顧琰挑眉說,“不是普通的酒,是雙釀,梨花釀與桂花釀,是我好不容易從姑爺爺那邊磨來的。”
“你磨這個來做什麼?”
“我想喝,姐夫,我們一起喝!”
把你喝醉了,嬌嬌就能為所欲為了!
為了嬌嬌,顧琰也是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