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他是……外甥女婿啊……”賀氏都呆住了。
沒人和她說外甥女婿長得這麼俊吶!
不說是鄉下的窮小子……沒上過什麼檯面……還是個小瘸子嗎?
蕭六郎進來時賀氏就發現他是瘸子了,但他這張臉俊美得過分了些,直讓賀氏的腦子成了漿糊,沒將他與家裡的唯一瘸腿女婿聯絡起來。
一旁的姚馨唰的紅了臉。
她也是頭一次看見如此謫仙一般的少年,偏又不像尋常少年充滿稚氣,他身上有一股成年男子的成熟與內斂。
顧嬌遲遲沒叫這個舅母,也沒認姚馨一聲表妹。
蕭六郎自然也不會認。
這與顧嬌不叫姚氏孃的情況並不一樣,顧嬌心裡是接受了姚氏的,只是那個稱呼對她來說似乎有些陌生。
顧嬌看賀氏與姚馨的眼神都是冷的。
蕭六郎對姚氏打了招呼:“娘,我們回來了。”
這聲娘讓姚氏的心落回了實處,她如釋重負,笑了笑,說:“回來了就好,熱壞了吧,你們先去換身衣裳。”
“好。”蕭六郎與顧嬌回了西屋,顧嬌將小淨空放在床鋪上後才又回了自己西屋。
賀氏這會兒總算是回過神了:“你這女婿長得還行,就是可惜了,是個瘸子。嬌嬌好歹是侯府千金,你怎麼給他找了個瘸子?”
姚氏本就不大歡迎賀氏母女,聽了這話直接沉下臉來。
顧瑾瑜忙打圓場道:“舅母,姐夫很厲害的,是今年的新科狀元。”
賀氏撇撇嘴兒:“一個瘸子也能考狀元?現在的狀元這麼容易當了嗎?那我家豐哥兒也能當!”
姚豐亦,賀氏與姚遠的兒子,比顧嬌顧琰大兩歲。
姚氏早對這個大嫂不抱任何期望了,賀氏就是個沒見識還總自以為是的,要不是人是顧瑾瑜帶來的,她門都不會讓賀氏進。
“而且你這女婿也太目中無人了,媳婦兒孃家來了親戚都不知道招待一下!他是不是當上了狀元就以為自己了不起了,看不上嬌嬌了?也是,不是我說你,嬌嬌那張臉還是要想法子遮一遮。長得難看就算了,還不打扮一下……”
“大嫂!”姚氏重重地將茶杯擱在了桌上,她忍住火氣,淡淡地說道,“茶也喝了,說也說了,大嫂沒什麼事就請回去吧,家裡忙得很!”
“小姑子你啥意思?我才來你就攆我走呢!我不就是講了幾句大實話?”賀氏說著朝顧瑾瑜看去,“瑾瑜你來評評理,你那什麼姐夫是不是都沒和我們打聲招呼的?”
顧瑾瑜輕聲道:“姐夫不是故意的,他不認識。”
賀氏哼道:“那他總該認識你,我看他也沒拿正眼瞧你。”
顧瑾瑜也不說話了。
賀氏見場面冷下來,忙笑了笑,說道:“好了好了,是我的錯,我這人不會說話,瑤兒你別我一般見識!”
賀氏今日登門主要為了兩件事,第一件是姚豐亦唸書的事,她想託關係把人弄進國子監;第二件事是姚馨的親事。
“瑤兒你就答應唄。”賀氏厚臉皮地說。
姚氏冷聲道:“我答應什麼?國子監是我說進就能進的嗎?”
賀氏噎了噎:“你……你不是侯府主母嗎?我聽說老侯爺回來了,你讓他幫忙想想辦法!”
姚氏難以置信:“敢情大嫂這是把主意打到我公爹頭上了!”
賀氏眼神一閃,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說你公爹被革職了,顧家軍也丟了,可他在京城總該還有些人脈,不然你們侯府能奢侈這麼多年?”
這倒是實話,定安侯府怎麼沒實權也沒缺過錢,底子在那兒,富得流油。
賀氏接著道:“再說了,豐哥兒是你親侄兒!你不幫他幫誰呀?你那個瘸腿女婿不也是你們塞進國子監的嗎?你們能塞他,不能塞豐哥兒!”
姚氏氣壞了,也虧得這段日子女兒將她的身子調理好了,不然她腹中胎兒都得讓賀氏氣出好歹來:“我不管你從哪裡聽來的,但我明明白白告訴你,我女婿是自己考上國子監的!他鄉試是幽州的解元!”
賀氏被姚氏的怒火震到了,她還沒見姚氏發過這麼大的火,她的氣焰不自覺地跌了些:“那、那也是你們託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