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侯輕咳一聲,哼哼唧唧地說道:“這麼看著本侯做什麼?本侯也很辛苦的!本侯連阿珩小時候都沒帶過,勞心勞力帶了小傢伙一天,他連聲師父也不叫。”
“你想給小淨空做師父啊?”老祭酒上下打量了宣平侯一番,眼神一點一點亮了起來,“這個簡單吶,你幫我辦一件事,我便想法子讓淨空叫你一聲師父!”
宣平侯將信將疑地看了老祭酒一眼。
夜裡下了一場雨,消散了不少暑氣,天矇矇亮時大雨停歇,皇宮滿庭芬芳,混合著泥土溼潤的氣息,令人心曠神怡。
蕭皇后早早地起了。
按宮規,她該去仁壽宮給莊太后請安的,可誰讓莊太后不是普通太后,她得去早朝,倒是省了她這個兒媳去她面前立規矩。
不過,不給莊太后請安,不代表不給靜太妃請安。
“娘娘,這支孔雀點翠釵好看。”為蕭皇后梳頭的小宮女說。
蕭皇后看著銅鏡中的自家,長長嘆了口氣:“歲月催人老,紅顏易逝,珠釵再好看又有什麼用?人老了,戴什麼都沒姿色了。”
小宮女忙道:“皇后娘娘怎麼會老呢?您是花中牡丹,國色天香,亦是山中松柏,經霜彌茂!您只會越來越好看!”
蕭皇后淡淡一笑:“就你嘴甜。”她揚了揚手,示意小宮女將珠釵為她戴上。
小宮女戴上那支孔雀點翠釵,又為她挑選了幾朵白玉珠花。
“娘娘是皇后,不以色侍人,何懼歲月蹉跎?”
廖嬤嬤端著一盆花瓣泡的清水走了進來。
蕭皇后笑了笑:“嬤嬤所言極是。”
她是皇后,是陛下的髮妻,與那些鶯鶯燕燕的后妃不同,她和陛下是賜過婚、拜過堂、有著真正夫妻情誼的人。
男人嘛,可以花點心思給別的女人,但髮妻終歸是髮妻。
蕭皇后將手泡進花瓣水中。
廖嬤嬤道:“娘娘,宣平侯來了。”
“哥哥來了?”蕭皇后眸子一亮。
廖嬤嬤暗歎,也只有在宣平侯面前娘娘才會露出出閣前姑娘家的一面。
“快請!”
不是快宣,是快請。
蕭皇后對這個兄長是極為敬愛的,當然宣平侯待自家妹妹也不賴。
蕭皇后在會客的清悠閣見了宣平侯。
宣平侯拱手行禮:“臣,見過皇后。”
蕭皇后欲言又止,瞥了眼閣內的宮女太監,沉聲道:“你們都退下,本宮與宣平侯說幾句體己話。”
“是!”
宮人們依次退下。
蕭皇后這才笑著站起身,朝宣平侯走來:“哥哥!”
宣平侯嫌棄地看了她一眼:“你今天怎麼打扮得像只鳥?”
一盆冷水潑下來的蕭皇后:“……”
蕭皇后深呼吸。
哥哥這張嘴,真是數十年如一日的沒有變過啊!
蕭皇后與宣平侯在椅子上坐下,她沒坐在臺階上的主位上,而是坐在了宣平侯的身旁。
蕭皇后問道:“哥哥近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