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看著老嫗眉心的豎線,除此之外她像是毫髮無傷,施法的手還懸在空中,卻已經死得不能再死,竹葉在她身後像是失去了支撐叮噹落地。
白沐收起落在灰袍老嫗背後的竹葉劍,讚歎一聲,自己的劍術終究是有形無意,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到達青蛇真君的一半水準。
竹葉劍此時封印鬆動,似乎只需要最後一根稻草就可以突破到四品靈器,白沐知道這最後一根稻草不再別處,就在於他何時能夠突破到孕神境。
“不知道吞噬了一縷龍氣的竹葉劍有什麼樣的變化……那誅魂一式真是強到理不容!”
白沐看到老嫗眉心豎線的那一刻就知道這一劍為什麼叫誅魂:識海都被竹葉攪碎,是孕神境修士才能使出的針對靈識的攻擊。
白沐沒來得及附身看向老嫗,只聽得唰唰的聲響,花莖堆成的山被人輕易破開,一頭白髮的中年人看著站著的白沐和躺倒的老嫗,有些愕然。
白沐手中的竹葉劍,還有老嫗眉心的豎線,事實已經擺在中年人眼前,但是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這麼驚愕: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越級擊殺也沒有這麼離譜的吧!
白沐看著面前氣勢不輸老嫗的中年人,咧了咧嘴,果然那個神秘女孩來頭不,最開始燃掉的符籙竟然能召喚到這麼強大的修士。
中年人眉頭舒展開來,盯著這個少年:“你幫助了我家姐拖住這個老嫗,於我韓家有莫大的恩情,不如和我去韓家的分部做做客。”
白沐只是微微欠身:“我畢竟是妖族,韓家包容大度能容我,其他人類修士未必有這樣的肚量。恕難從命。”
中年人看著這個玉樹臨風的少年輕輕點頭,他一句話將韓家捧起來,聽得中年人心裡舒服,這時候就算自己對妖族的身份有些芥蒂,也沒有什麼不適。
只是這個少年彬彬有禮,並不像姐所那麼無賴啊……
白沐的頭沒有抬起來:“晚輩還有一事相求。”
“。”中年人冷聲道。最後還是有妖族貪心的本質,果然不該高看他一眼。
白沐的聲音變得洪亮,像是故意給誰聽:“多謝前輩出手斬殺老嫗,救晚輩一命!”
中年人愣了愣之後會意點頭:“不必多謝,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吧。”
他冷哼一身,從玉山中投出的幾道充滿殺意的目光從他身上移開,消失在暮色鄭
中年人這才輕輕抬手,把欠身的白沐扶起,讚賞地看著這個年輕人:“危急時刻,腦子倒是很清楚。留在你身上的痕跡已經被我除去了,玉山還會有動亂,不想摻和的話,早些離開這裡。”
片刻後,看著快速離開現場的白沐,中年人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要奇遇有奇遇,要心性有心性,要膽識有膽識。這樣的人才,偏偏是個‘妖才’。”
“不知道配得上我家姐的修士到底在哪裡,難道真的要讓韓柔姐像那個和尚得一樣,這輩子‘與劍為侶’?”
白沐拜會了在山腳下苦等兩的老陳頭,不僅沒有收下老陳頭極力要退回的兩萬元,反而追加了五千塊,只是給老陳頭家田地的一點賠償,讓老陳頭摸不著頭腦。
他帶著白沐在鎮裡的服裝市場買了兩身新衣服,總算讓白沐換下了被山路蹭得破破爛爛的長袍,白沐叮囑老陳頭讓村裡的男女老少近日不要上山之後,連夜離開了秦嶺。
老陳頭一覺醒來,總覺得不對勁,決定去看看自家的一畝三分地。剛一出門,驚得下巴快要掉在地上:
一夜之間,玉山周圍的雜草長得齊腰高,更別地裡的糧食,一股腦地開了花,夏註定沒什麼收成。這樣的奇景一直延伸到玉山旁邊山頭的山腰上才消失。
老陳頭坐在路邊吸了一口煙,想起那個臭子昨晚上走的時候一臉愧疚的樣子,笑罵出聲:“他孃的,五千確實給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