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蹲守的盛家築基修士已經無暇去想白沐剛才做了什麼,惹得不遠處的教室裡那樣沸騰,一時連班主任都壓制不下。他的氣息緊緊鎖定剛剛翻過院牆的背影,一個箭步衝上去。
白沐知道如果跑直線,自己築基初期的修為無論是爆發還是持續,都比不過身後這個已經到達築基中期的盛家子弟。
何況在自己隱藏在盛家的幾天裡,已經將盛家的“鎮海抄”的特點了解了七七八八。
“鎮海抄”作為水系功法,最擅長綿延不絕的消耗戰,其附帶黏性的靈氣又是限制敵人位移的極佳工具。而如果將“鎮海抄”修煉到第三重,進入孕神境,又可以化水為冰,極柔轉極剛,搭配孕神境修士的隔空御物,殺敵如探囊取物。
“絕對不能被他纏住!”白沐憑藉對江城一高的瞭解,在樓房之間翻轉騰挪,身後的修士每每蓄力準備留下他,都被他堪堪躲過!
“好一個滑溜的傢伙!”一開始擔心對方有埋伏的盛家子弟,看到對方只是一味逃跑,反而鬆了一口氣。
他真的怕那個神秘的御器境高手就躲在下個轉角,給自己致命一擊!
他遵從盛光譽的指示,一路追逐著白沐來到一個熟悉的居民樓。
“這裡是……”盛家的修士發現面前的白沐竟然放緩了速度,直鑽進一個死衚衕裡。他認出這是白沐最後一次露面的地方,當時許多同僚追到這裡,發現對方憑空消失了!
“不好!”他緊跟著白沐落進衚衕裡,只看到衚衕的盡頭,靠牆坐著一個病懨懨的人,修為也是築基初期。
感覺到那人體內微弱但熟悉的靈氣,他小心翼翼地靠近,竟然發現是早晨還打過招呼的盛德成!至於自己一路追蹤的白沐,又一次不見了蹤影。
十幾分鍾後,匆匆趕來的盛光譽暴怒如雷:“你說又消失了?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在眼皮底下消失?”
通曉一些醫術的盛家子弟檢視過昏迷的盛德成,說:“沒有很明顯的外傷。只有些淤青。手上的繩子被靈力加持過,所以他掙脫不開。”
其實他心中有些疑惑,這個盛德成,怎麼好像是餓暈的,而且還得了重感冒?
可憐盛德成被白沐綁在這個地方兩天兩夜,沒有吃的不說,還遇上了寒流……要不是築基初期的修士生命力頑強很多,盛德成就要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結束自己的一生了……
盛光譽只當是白沐發覺了盛德成告密的事情,存心報復。他輕嘆一聲,吩咐將盛德成送回海州,補償幾塊靈石。
“這樣的廢物,浪費靈石做什麼?!”
盛光譽聞言一震,大喜過望,看向說話的人,只見一個老人看起來年近花甲,卻依然龍驤虎步,是盛家的長老趕到了!
御器境中期的盛家三長老盛正陽一聲冷哼,強大的靈氣威壓就震得在場的築基子弟膝蓋一軟,有幾個體格差些的已經跪倒在地:
“一群廢物!竟然被一介散修壓著打,連個剛進仙途的小子都抓不住,家族的靈石給你們真是浪費了!依我看不如早些把靈氣還給靈脈,滾去做普通人好了!”
盛光譽即使功力深厚些,面對比那個神秘少年還要強一線的三長老,也感覺像是有水漫過胸腔,直迫得他喘不過氣來。他滿頭冷汗,單膝跪地:
“三長老見諒,這個白沐修為雖然不高,但是狡猾陰險……而且有個御器境初期的幫手……”
“愚蠢!你傳回的情報我們幾個長老都看過了,你說一個乳臭未乾的少年能有御器境的修為,還是個不依靠靈脈的散修,真是荒謬!”三長老盛正陽怒極反笑,“分明就是走了歪門邪道,臨時把修為拔高了。否則為什麼沒有把你們除之而後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