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好談的了。”顧少陽低頭看她,大手撫摸上她的秀髮,軟軟又滑滑的手感,“這幾日談的已經夠多的了……”
這幾天他們殫盡竭慮,每日仔細想著一步步的計劃,生怕出一點點差錯,每個人的腦子都蹦的緊緊的。
“那你累嗎?”蔣青籮問完才發現不對,她綠色的眼中出現奇怪的意思,“這幾天你一直昏迷在床上,哪裡和他們談的夠多的了?”
顧少陽心思一顫!自己真是大意了,看來人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鬆懈,否則一些要成功的事,必然功虧一簣。
離成功,事實上只剩一步之遙。
“……我是說我醒來以後。”顧少陽聳聳肩,“你知道從我醒來,和他們聊了多少事,也聽他們說了很多事,畢竟我那幾天昏迷過去了,醒來後許多事都要再聽聽……”
蔣青籮輕嘆一口氣,發出嘆息來:“唉,最累的就是你了……”
是啊,這幾人中,最累的就是他顧少陽!他不僅要在蔣青籮面前演一場可獲奧斯卡最佳影片的戲,還要引發一場車禍裝成昏迷者,然後在深夜跑到沙鷹幫的密室盜取設計圖,躲過機關,殺過狼,遇過沼澤……不僅如此,還要在背後沒日沒夜的入侵大維企業的股票系統,醒來後,還要接著在她面前演戲。
見他不說話,蔣青籮握住他的大手,手指在他寬厚的掌心中來來去去的輕划著……
“如果今晚成功了,我們以後就再也不要分開了,好好在一起,你,你要不要娶我?”蔣青籮期待的仰頭看著他。
顧少陽的黑眸中一暗,娶她?
風輕輕的吹來,吹動顧少陽的襯衣領口,也吹動她身上的青色雪紡長裙,還有她的發。
“好。”顧少陽靜靜的說了一個字出來。
他沒有說許多,只說了一個好字。
“那便好了,這輩子我們都要好好在一起了。”還有什麼事比得到最愛的人的承諾更美好呢?“有人說男人的承諾是最不可信的,可我不信,這世上最有例外,少陽,你就是那個例外。”
她雙眸帶濃濃的笑,仰頭看著他說,他就是那個例外,就是那個給了承諾不會反悔的人。
顧少陽本來低頭和她對望,但見她言笑晏晏,一臉幸福期盼,彷彿未來近在咫尺,觸手可及般,他立即抬起頭,把目光投向了天空的遠處……
“希望我是你以為……”既然抬起了頭,選擇不和她對望,顧少陽看著天空說,“不會例外的那一個……”
難免失望,顧少陽很想告訴蔣青籮,你難免要失望,就在今晚,事情成功,真相大白,她難免失望。
可蔣青籮陷在美好的憧憬裡,她握住他的大手,放上自己的臉頰:“我好想回一趟拉斯維加斯,曾經與你相遇的那條小巷,我竟覺得它是這世上最美好的地方,這世界別處的美好風景皆不如它……”
六年前,她十八歲,拉斯維加斯賭城的深夜,她被仇家追殺,拖至黑暗小巷口內慘遭蹂躪,他像天神般出現在她眼前,動手打跑了壞人,蹲在她面前,朝她咧嘴一笑,滿目的狂放與瀟灑……一見他而誤終生。
“少陽,其實我們分開的這兩年,我有一件事蠻了你。”雖然一直沒說,可現在卻是一個說出來的好時機,蔣青籮決定告訴他,關於她肚子上那道傷疤的事,“你也瞧見了,我的肚子上有一條疤痕,不錯,那條疤痕的確是生孩子時開的手術刀傷口……”
顧少陽明顯身形一僵,臉上的表情也僵硬起來。他不想聽!一個字都不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