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梅城下起了一絲絲的小雨,雨點淅淅瀝瀝地砸落,郊外滿是雨打葉子的聲音,雨也落在河中,泛起點點的漣漪。
梅城,一條大河旁。
“死者於兩個時辰前被一渡船之人發現。死者是個男人,看上去約莫不惑之年,由於發現得及時,水也不深,所以並未被水浸泡太久,也沒有被泡脹,身上衣物尚在,面貌可查,但最近無人前來報案,所以目前無法確認死者的身份。”一位腰佩大刀的捕快說道,那捕快披著蓑衣,帶著斗笠,而立之年的模樣,面色剛毅,長著絡腮鬍。
宋鞏正在宋慈的陪同下,來到屍體發現的地點梅城郊外的河邊,因為屍體是在郊外被發現,條件有限,也沒有床啊什麼的,此時那屍體正被隨意地放在地上,被兩片草蓆裹著,人們看不到草蓆下的屍體……
人們也並不想看。
宋慈正為他父親撐著一把油紙傘,雨下得有些大。
宋慈還是穿著一襲白衣,宋鞏的官服也不曾換下。周非凡,二胖子,盛夏,毛毛,嶽昌,崔子源以及空戒他們也因為好奇,各自打了傘一起跟來,大家都七嘴八舌地討論著自己內心的想法。
嶽昌低聲的說:“剛剛聽他們說屍體儲存得還行,也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是失足淹死的還是被人害死的?”崔子源說道。
盛夏點點頭說道:“二者皆有可能可能。”
周非凡則摸了摸下巴,思索一番:“梅城連續兩天接連發生命案,會不會太巧了點?如果這人是被害死的,有沒有可能與那個蟊賊的死有關?”
“我也總覺得哪裡有問題,就覺得怪怪的。”二胖子吳啟正也說道。“空戒,你呢?你怎麼看?”
“阿彌陀佛,灑……貧僧不敢妄言。”空戒說道。
“怎麼總覺得你今天怪怪的?”周非凡開玩笑似的說道。
但空戒眼神躲閃,沒有接上大家的話題。
大家並沒有在意空戒的不同,但空戒的神情還是被周非凡看在眼底。
此時正值雨停,另一邊,宋鞏打算親自驗屍。
這可吸引到了眾人,嶽昌上前一步問道:“宋大人,叨擾了,我們也對這件案子好奇,而且我們覺得這可能與那個蟊賊的死有關,敢問可否讓我們一同協助破案?”
一旁的捕快正想阻止,但就在這時,一旁的宋慈先開口說道:“是啊,父親,他們都是見識廣博且身懷異術之人,他們的懷疑也並非毫無依據,就讓他們一同協助我們吧。”
宋鞏並非什麼死板之人,只見他想了想,點點頭說道:“也好,破案需從方方面面入手,諸位若有什麼想法只管說。”
眾人抱拳致謝。
在大家的注視下,宋鞏伸手,將破草蓆揭開。
盛夏是有些不敢看的,雖然她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屍體了,而且她已經做好了最大的準備,但草蓆揭開的那一剎那,盛夏還是露出了十分難過的表情,胃裡翻滾一片
而膽子出奇大的崔子源則面色毫無波瀾,此時正仔細地觀察著那草蓆下的死屍,腦中思慮萬千。
那屍體因為被水浸泡過,所以通體泛白,但白中,卻還帶著黃色,眼睛和嘴巴都微微張著,四肢舒展。
宋鞏從頭到腳查探得十分仔細,只見他甚至還動上了手,解開那人的衣服,用手按了按那人的腹部,捏著那人的嘴巴,仔細看了看,甚至還翻了個身子察看,這才收手。
“如何?宋慈趕緊問道。”
只見斬釘截鐵地說道:“這人不是溺水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