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擊轟殺的蛟文,原本附著在他體內的靈魂,也隨之化為齏粉,意識全無。
只有那一縷混合在嘔吐物中的靈魂,還有著些許意念,緩緩的蠕動著,似乎是感應到了本體真身的毀滅,妄圖重鑄肉身,再塑三魂。
然而,聶齒又豈能給他那個機會。他急忙喚出那能夠抽去靈魂的金色錦囊,默唸咒語,旋即,有一股無法形容的玄妙力量,將蛟文的殘魂,從肉泥爛醬般的嘔吐物中,剝離出來,存入那金色的錦囊之中。
“白天羽,你這是在做什麼?”國王蛟虹厲聲呵斥。
聶齒笑道:“蛟文大人肉身被毀滅,我恐其靈魂遭難,故而將其收攏在鎖魂囊中。”
“哼!”國王蛟虹擺出一副很不屑的樣子,“果真如此嗎?”
聶齒道:“當然,那日猩紅門的血清雲,在失去了肉身之後,三魂恐就散掉,何況蛟文大人,也只是區區八重天的仙級?”
“嗯,雖有些道理,不過,你還是將他放出來吧!”國王蛟虹道:“猩紅門與魔血幫這種邪教,與我們正派不同。他們的修煉功法,需要採集大量的活人血液,從中提煉出血之精華。修煉時,進步的速度,雖遠超我等,但也有一個弊端,就是一旦受到重創之後,肉身破滅,沒辦法以魂念,來恢復肉身,或是重塑三魂。只有等門人,為他們從新凝練身軀,在注入他們完好的三魂,若三魂中,有靈魂受傷或死亡,則就很難再生了。”
旁邊有大臣接著補充道:“國王說的極是,歸根到底,似魔血幫一類血之邪教,其功法力量,都儲存在血肉之中,與我等修煉的純粹魂力不同。我等,只要魂力達到一定境界之後,只要靈魂與意識,沒有完全被毀掉,它日即可慢慢恢復,重鑄肉身,再塑三魂。”
又一名大臣,看著白天羽道:“你修煉同樣的風之法訣,如今已有五重天的魂力,該不會不知道此事吧?”
“在下不知!”聶齒說著,收起錦囊,絲毫沒有要釋放蛟文殘魂的樣子。
國王蛟虹滿臉狐疑的看了看眾臣,“這……”
聶齒哪裡會不知曉此中緣由,當年他與傲東國眾多陽魂力大修激鬥之時,利用陣法要訣,不知道碾碎了多少大修士的生命,沒有一個能在他手底下重生過來的。若是不知,又怎會做的如此細膩沒有疏漏?
而那猩紅門的血清雲,一失去血之精華,就變得如廢掉了一般,別說是重生,要是沒有錦囊對她靈魂的限制的話,只怕是就要飛散了。
聶齒原來不知,為何猩紅門血氏父子,寧可冒著失去性命的風險,也要救出血清雲。後來經過幾次詢問,才從血清雲的靈魂中得知,原來是血清雲掌握了一些,有關於血之重鑄的要領。
如今只要有人願意捨棄一滴血肉,注到血清雲的靈魂之上,那麼她馬上就可以重生。只要有充足的血肉,她的實力,也很快可以恢復到巔峰的狀態。
與正常重生的陽魂力大修不同。正常情況下,一旦本元損失嚴重,即便是重生了,實力也很難恢復到從前的巔峰狀態,甚至是永遠也無法回到巔峰。
而血清雲則不同,只要有血肉,只要她能活過來,很快就可以回到巔峰的狀態。
“白天羽,請你交出蛟文大人的靈魂。”一個穿著金甲的大臣,忽然從殿外走了進來,沒有經過任何人的允許。
聶齒一愣,看了看那個穿著金甲的大臣,又看了看國王蛟虹,沒有言語什麼,更沒有動作。
他知道,當下到底什麼情況。
國王蛟虹生路斷絕,他就只有相信聶齒,按照聶齒給他畫的這條道,一直走下去。
因為另一條,由蛟文帶給他的路,已被聶齒親手斷絕。
“大膽!”國王蛟虹怒喝那名身著金甲,擅自闖入大殿的臣子。
那金甲大臣倒不以為然,扯著嘴角,冷笑道:“蛟虹,你剛愎自用,無知且狂妄,你們真的就以為白天羽能保護得了你們嗎?你們難道就沒有懷疑過,這是白天羽想出來的計策嗎?”
這人的嗓音本就不大好聽,說起話來,好似沒有鼻子似的。說的越久,國王的心裡就越氣。尤其是他對國王蛟虹,沒有半點敬意,不稱呼為王上,而是直呼其名。
“蛟安,你好大的膽子!”國王蛟虹實在聽不下去,一拍王座,無數的符文湧動起來,飛速流轉。
呼呼呼,一股無形有質之力,瞬間包裹住蛟安的全身,將他憑空托起。
蛟安仗著自己是蛟文的親信,仗著自己身後有人,一個勁兒的大喊大叫:“你怎麼的?難道你還想造反不成?呆會兒,我仙尊大人要是來了,非把你扒皮抽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