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力破之?”白虯冷笑,“以單人之力,破我等的大陣,還自稱是以蠻力破解,真是大言不慚。”
聶齒這話,令驢三都覺得有些荒唐。縱然他本領高強,縱然他有魂器在手,也不可能以一己之力,對抗整座陣法。
要知道,每一座大陣,都是大修士們,廢了無數的心血,慢慢凝練,慢慢參悟,所擺設出來,絕非一朝一夕之功。
若要毀掉大陣,縱然是擺陣者本身,也要費上些心思,花上些時間。
可這聶齒卻說要以力破之,令在場的大妖們都有些費解。
以力破之,必然是速戰速決,因為力量沒有什麼摻假的餘地,大就是大,小就是小,不比巡查鬥法那樣,雙方各有造化之功,比拼手段,相互制衡,相互蠶食,慢慢煉化大陣,從而獲得勝利。
“以力破之,狂妄之極。”豬妖豬五的聲音粗獷至極,眼神中同樣有著傲慢和質疑。
“是不是狂妄,你們很快就能知道。”聶齒淺笑道。
“哦!”貓妖惱怒的看著聶齒,“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能破的了我們的陣法。”
“就和你的失敗一樣。”聶齒平淡的目光,在看向那貓妖時,竟多了一絲憐憫。
“你這是什麼態度?”貓妖並不會因為聶齒的憐憫,而感激他,反而在心裡更加的厭惡他。
“你是不是叫暗金?”
世事變遷,故魂重逢,如今的聶齒,並不知道眼前的貓妖,到底是不是曾經的那個它……
畢竟那個時候的白貓,也只不過是個肉體凡胎,它當時所能看到的,也只是對方的外貌,所能回憶起的,也只有它那時的名字。
並不是所有的靈魂轉世,都像苗三江那樣,共用同一個名字。
很多時候,都與之前的名字不大貼邊,可即便如此,聶齒還是問了出來。
他並不想再續前緣,如果可以的話,他只想將彼此當做故人,朋友來對待。
與這些弱小妖類們為敵,或是殺死她們,同樣也不是聶齒這次來的目的。
“暗金”正是前世那個女貓的名字,可或許它已不再叫那個名字,或許眼下的這隻貓妖就叫那個名字,而她事實上並不是那個靈魂的轉生,無論如何,聶齒都無法斷定眼前的這隻貓妖,是不是自己曾經的故友。
一股悲涼之意,默然湧上他的心頭。
“哪有那麼容易?”聶齒心頭暗道:“曾經的它,出現在第三個世界之中,而並非仙塵。並不是每一個靈魂,都能夠踏出原來的世界,遨遊多個世界。”
“我不叫什麼暗金,我叫貓三,排行老三,就叫老三,我不管什麼狗屁明金暗金,還是真金假金,我就是我,而且你給我記著,你弄傷了我的臉,這個仇我遲早都要報。”貓妖的話,反而令聶齒覺得輕鬆。
他微微的點了點頭,“你的內傷才更值得你報復。”
“廢話少說,我現在就要控制精華大陣,與你決鬥,你可要準備好了。”白虯道。
“等等。”聶齒眼神忽然變的冷漠了起來。
“怎麼?你怕了?”白虯挑釁道。
“不是,”聶齒道:“陪你過招的人,已經到了城外,是你派人接他進來,還是等著他硬闖進來?”
“有人來了嗎?”在場的所有妖人均沒有察覺。
在他們的細心感知之下,方才察覺出一股微弱的氣息,正在向白城中滲透。
白虯頓時狂笑道:“來的好,正好讓那些小賊們,見識見識我們的厲害。”
“這個小賊,你或許認識。”聶齒淡漠一笑。
“不可能,”白虯啞然失笑,因為來的人,他確實有些面熟。
在城門口的方向,重重毒瘴之中,站立著一個人。
這人一身的白衣,手裡持著一柄如皓月般,閃著銀白光芒的寶劍。
寶劍有魂,魂眼之下,可見一條白蟒盤旋其中。
那白衣劍士,用手輕輕一指,如塵土一般的毒瘴煙塵,便朝著城內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