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那位大臣手捋著山羊鬍,厲聲高喝:“逆天改道,真乃痴人說夢也!”
“蛟文,不可放肆。”國王覺得,此刻的白天羽,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比丘國的臣子了,而是其它大國的使者。
前番的失敗,已在國王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那是源於失敗者對勝利者的仰望,同樣也是敬畏。
他料想傲東國既然有那方面的意圖,就必然也會有所準備。一隻小螞蟻,是覺得不會想著要吞象的,但當它準備吞象的時候,那一定是成群結隊,有了可以與之一戰的實力。
那位說話的大臣名叫蛟文,與國王蛟虹有著不近不遠的血緣關係,然而這一切,在仙道之中都是無比的淡漠。
可國王蛟虹,還是給了他一個不大不小的官職,讓他有更好的修煉環境。
蛟文道:“王上,莫要被這小子的危言聳聽給欺騙了,逆天改道,傲東國那群小子們也配?他們也敢?哼哼,這些話,也就說出來糊弄糊弄小孩子罷了!”
“您就是蛟文!”聶齒朝著蛟文一抱拳。
“嗯,不錯,實話告訴你吧!海月的這門婚事,就是我主張的,仙道聖尊也是我介紹來的,哼!指望著你?”蛟文目光森冷,略帶挑釁的說道:“你也配!”
“哦!”聶齒的回答頗為平淡,“我還聽說有過這樣的一句話:‘賤女不才,聖尊儘管拿去消遣’,這句話,可真?”
聶齒這話一語雙關,既是在詢問蛟文,也是在譴責國王蛟虹。
“大膽!”兩旁邊,又有一位大臣跨步而出,這人面容清秀,胸前繡著一個驢頭,那張驢臉的旁邊,還有一朵小紅花,不知是何意。
聶齒也懶的去思考驢族的風情趣味,只輕輕撇了他一眼,隨後目光如刀,再次射向蛟文。
那大臣自是替國王出頭,與這蛟文並無大的關係,見聶齒目光再次回到蛟文的身上,便只說了一句:“不可對國王無理。”隨後便又退去。
蛟文厲聲怒喝:“聽見沒?不可對國王無理。”旋即以鄙夷的眼神,看著白天羽。
“好好好,”聶齒在心中咆哮道:“既然你這麼找死,那麼一會兒就讓白天羽打發了你!”
想到此處,他輕聲一笑,令滿場的人都感到一陣恐懼與不安。
在場的,除了大臣就是國王,他們同時也都是修行者,實力最不濟的,也都在陽魂力五重天往上,或擁有著與之對等的氣、魄之力。
這些人,不知道在仙塵上存活了幾千幾萬年,有些人很早就跟了國王,在江湖、在廟堂之上,已算得上是久經“沙場”,對於權謀之術的認知,對人性的把控,對城府的深淺,均有著超乎尋常人的百倍千倍,雖比不上黑鯊聶齒,然而也都非泛泛之輩……
什麼樣的人能成大器,什麼樣的人成不了大器,什麼人不該惹,什麼人該惹,他們心裡都清清楚楚,一明如鏡。
在他們的經驗判斷之中,此刻的白天羽,就是他們不該惹的那種。
而他們好奇的是,白天羽要如何才能翻盤?翻盤的點到底在哪裡?有史以來的經驗,告訴他們,白天羽會是最終勝利的一方,而殘酷的現實,卻告訴他們,白天羽徒做掙扎。
因那蛟文的後臺實在太過巨大,也不知這小子是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交上了仙道聖尊這樣的朋友,有那樣的強者坐陣,任憑傲東國聯絡多少神級強者,也不可能戰勝他們。
首先,是仙道聖尊和聖主關係密切,形影如一,其次他們的手下勢力,也是極其的強橫霸道,實力各個超群。
他們聯合在一起,縱然是創世級別的強者,見了他們也要繞著走。縱然是他們的手下有一些個反叛,也絕對掀不起大的風浪。
當歷史與現實發生碰撞之時,他們也好奇到底哪個能贏。
是代表著歷史經驗判斷的白天羽,還是代表著現實主義利益取捨的蛟文,連國王蛟虹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對於傲東國,向仙道聖主等發起挑戰的這件事,比丘國王和眾大臣們都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巨大的勝利,很容易就讓人衝昏了頭腦。
可那畢竟是衝昏了頭腦時,所做出的決定,未必就是可行的,甚至是萬萬不可行的……
可有時候,勝利所帶給他們的氣勢,或許就有機會,令不可行的事情,變得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