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偌依掐靈訣、念靈咒,釋放出魂念,與天空中的血雨滴摻雜在一起,使其中的一些血雨滴,溫度驟然下降。
冰冷刺骨的血雨滴,擊打在長生訣的身上,令其備受折磨。
長生訣暗叫神力,運用起修煉體魄的法門,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渾然不懼風雪。
刁偌依見凍不傷他,且他的身上還隱隱散發出蒸汽,溶解她的冰刀、冰槍。
她一怒之下,也增強了魂念,冷冷的血雨滴,驟然凝結成了八角的雪花,薄如蟬翼、小若塵埃,若不細心,肉眼幾乎都看不見。
就是這樣細小的雪花,由於是由鮮血凝結而成,仍就是紅色的,不過在藍羽看來,這根本就不是什麼雪花,而是血霧。
它傻呆呆的站在原地,心中還在暗自納悶兒,“唉!天晴了?雨竟然停了……”
頃刻間,漫天小若血霧一樣的細小雪花,如一柄柄鋒利的小刀,幾乎是鑽進長生訣的汗毛孔裡,去切割他的身體。
長生訣有千魄之身,要將他的身體割開,縱使已鑽入他的汗毛孔裡,也仍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可那種奇癢的痛苦,卻不是很容易忍耐的。
長生訣癢癢的死去活來,真恨不得舉起手中的寶劍,揮劍自刎的好。不過,他的魂力雖然低,但毅力卻很高,硬咬著牙,忍耐著。
隨著熱氣的慢慢蒸騰揮發,血紅的雪花,在他的黑毛孔裡融化開來,體積瞬間暴增,長生訣有時壓制不住,那些血水,就在他的身體裡面爆裂開來,痛得他齜牙咧嘴,哇哇的怪叫,跺腳罵道:“好個賊婦,好個賤人,看老夫今天不宰了你……”
他這邊越是叫罵,那邊刁偌依就越是惱怒。
她再次結起法印,從萬丈的高空中,又凝結出一塊巨大的冰磚,飛馳而下,正砸到長生訣的身上,將他整個砸到地裡,有近百丈深。
他的罵聲、他的嘶吼聲,瞬間止住。
原本張牙舞爪、氣宇軒昂的長生訣,忽然就沉了下去,並且一點聲音也沒有了,這一幕,不禁有些滑稽。
藍羽嘿嘿的笑了起來,剛要誇獎誇獎,替刁偌依吹噓吹噓,陡見一道白光,自塌下去近百丈深的地方,射了上來。
那白光形態詭異,尖端如一條梭魚,閃電般灌入刁偌依的體內。
刁偌依哇的一口鮮血飆出,胸腔頓時映出一片鮮紅。
“啊!”藍羽頓時驚住。
“怎麼會這樣?他明明……”白天羽也吃了一驚,“這傢伙,竟然這麼頑強!”
說話間,冰磚被劈開一道裂痕,長生訣自裂痕之中,飛了上來,一手持著長生劍,一手擦拭著嘴角上的血跡,看來剛剛冰磚的那一擊,也令他著實傷的不清。
別人都驚訝他生命力頑強,他卻驚訝刁偌依的忍耐力。
白光乃是劍氣,有魂之劍長生劍,威力之強,切穿冰磚,隔著百丈,又刺透了刁偌依的胸膛。
那劍氣,仍然撕咬著刁偌依,那痛苦,絲毫不遜色給血雨滴,在汗毛孔裡爆裂的滋味,可那樣的痛苦,就算是蛇祖長生訣,也忍不住叫罵,忍不住呻吟嚎叫,可刁偌依卻連坑都沒坑一聲。
她奮力的凝結出一塊塊冰錘,想要錘斷那劍氣。
然而劍氣如魂,更似鬼魅般,纏繞在她的身體周圍。
刁偌依臉上雖然毫無畏懼,驚慌之色,不過心中卻已有些絕望。
因為這劍氣,她對付不來。
聚聚散散,分分合合的血雨滴,再次從天空瓢潑而來。
這劍氣,不僅令刁偌依感到絕望,藍羽、白天羽,又何嘗不是憂心重重。
“怎麼辦?”藍羽的思緒急轉如電。
白天羽也是絞盡了腦汁在想著,可他們就是誰也想不出個辦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