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巍峨的群山中,秦玉秀又哭了起來,一邊哭她一邊喊著聶齒的名字,就這樣走啊走,找啊找,天地茫茫,日月渾渾,要找一個行動迅速的遊魂,豈是一件容易的事?
如果真有那麼的容易,擎蒼他們早就把聶齒抓住了,又何必憋屈在天師府裡不敢出去?
秦玉秀忽然想起聶齒教給她的一門法術,叫“問月”。
這門法術的厲害之處,在於它可以詢問月亮。
但此時還是白天,天上並沒有月亮,因此問不到月亮。
除了問月之外,還有一門法術叫問川,與之問月相比,問川的能力便是詢問這山川大地。
山川大地,古往今來,見多識廣,沒有什麼事是它們不知道的,但與天上的日月相比,卻還差了一頭,山再高,卻也在天下,而月如盤,卻在天上,看的更真也更清晰,有時候為了確定一件事,必須要經過多個視角的考證,才能得到最標準,最正確的答案。
秦玉秀尋找聶齒,急如救火,因為她知道,聶齒的行動速度如雷似電,想要找到他追上他,必須要快才行。
所以她只有使用問川術,向周圍的大地發起詢問。
大地是誠實的厚土,似聶齒這樣的遊魂少之又少,因此也算得上是比較顯眼的了。
周圍的大地告訴她,聶齒去了東面的山脈,等到了東面的山脈,她又發動問川術,東面的山脈告訴她,聶齒去了東面的山脈。
東山之東還有東山,一山連著一山,一地連著一地,就這樣翻過了無數座大山,跨過無數條溪流……
然而一直向著東方,卻是傲東國的方向。
秦玉秀知道,聶齒或許是又回傲東國報仇去了。
如果聶齒已進入了傲東國的境內,那麼她就很難再見到他了。
她自認為已走了很遠的路,可到頭來卻發現,自己離著傲東國卻還有著十萬八千里。
現在,她才驚奇的發現,原來聶齒帶著自己離開傲東國時的速度,竟是如此之快。
連日來的奔波,讓她覺得身心疲憊,隨時人族的地盤,但路上難免也有妖獸作亂,趕路有時不僅是趕路,還要提防著各方妖邪。
但她知道,任何一個妖邪,都絕不敢為難聶齒,因為他很厲害。
烈日當空,照的人們頭皮發麻,頭油直冒,在田間幹活的人們都已收工,唯獨秦玉秀還在急急忙忙的前行著,這些天,她為了趕路,被太陽曬黑了不少,可她卻依舊不能停下來。
遠處,有一座很小的丘陵,上面光禿禿的,無花也無草,只有漫山的黑石頭。
丘陵旁有一些沾著泥土的黑色石頭,看起來像是被人從地裡面挖出來的。
當秦玉秀踏近這座山丘時,她便發現這座小小的山丘並不簡單。
周圍似乎佈滿了殺機,有很多的仙級高手在這附近。
她雖然心裡害怕,但為了追尋聶齒的蹤跡,不得已不踏上這座山丘。
等到了山丘上,她才發現,山上有很多很多的洞穴,並且每一處洞穴都很深,洞口有繩子也有梯子,看起來這都是人挖的洞。
由於她並不知道這是幹什麼的洞,所以也不理睬他們,當即又運用法術,向周圍的大地詢問起聶齒的動向。
厚土以年邁的聲音回答道:“古鎮之東,有一溪流,名為赤鐵溪,溪水之旁有一草房,那房裡就住著一個三魂合一的遊魂。那遊魂自西方而來,在那裡住了已經五六天啦!”
秦玉秀解開法術,掐指一算日期,正與聶齒離開的時間相近,他比自己的腳程快點,估摸著應該就是聶齒無疑。
她立刻撒腳如飛,向著古鎮之東、赤溪之畔奔了過去。一邊跑,她心裡一邊想著:“總算讓我找到你了,真是太好了……這問月問川的本領還真是厲害,要是讓那些壞蛋給學去了,只怕早就找到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