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形似移山老母的女子又接著暗道:“嗨!不行,那少年沒死的時候,他們大家夥兒忙著對付那少年,現在他魚竿也飛了,人也死了,這些傢伙們還不都得來對付我啊?單單是那一個什麼狗屁天師的,我就對付不來,在他的面前,我連自殺的機會都沒有。與其讓他們糟蹋夠了再整死,我還不如先自殺得了……”
想到此處,她從屋頂上拿起一塊瓦來,掄圓了,照著自己的腦袋就是一下。
啪的一聲,那瓦片撞的粉碎,那女子的額頭上也流起了血。
她還是有些法力的,這區區的一片瓦還砸不死她,不過疼痛難忍,心裡暗想:“這可怎麼辦呢?用這瓦片砸也太疼了點,而且要把我自己砸死,還得用多少瓦啊?我在這兒砸來砸去,萬一再沒砸死,反倒讓那群壞蛋給看見了,還有好下場嗎?”
她眼睛一轉,心裡又暗道:“不如我上吊死得了。”
她決心如此,見遠處的溪水邊戰事仍然不停,一會兒這個死了,一會兒那個傷了,打的天昏地暗,血染溪流,喊殺聲衝破天際……
這時她心中暗問:“那少年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還打呀?”轉念又一想:“哦!知道了,先前兩個壞蛋和那個什麼狗屁天師因為爭我,弄的面紅耳赤,這會兒估計是又來了強敵了,天呀!”
如此想來,她又吃了一驚,心想:“原來他們都是為了爭奪我的身體!如此看來,那戰死的少年也是了,怪不得他都死了這麼半天,那些人還打個沒完……”
她又聞遠處傳來陣陣喊殺之聲……
一個道:“哎呦!我不是聶齒、他才是!”
另一個道:“聶齒在那兒呢!”
“我不是聶齒,別打我……”
——那女子又一皺眉,心裡暗問:“聶齒?聶齒是什麼東西?難道是小動物嗎?他們一群人追殺個小動物幹嘛?還我不是你不是的……哎呀!”
她又是一驚,接著想:“莫非是他們管想要搶我的人叫做聶齒?莫非是聶齒想要從他們手裡搶我?”
她心裡越想就越生氣,暗暗罵道:“這群臭男人,整天就知道打打殺殺的,還把我當做商品搶來搶去,今天就叫你們搶個一空,我死了,看你們還搶什麼……”
她一邊想著,賭氣回到房裡,從床邊扯下一段白綾子,把白綾子綁在房樑上,準備上吊。
她雖是半仙,但目力有限,即便開了魂眼也瞧不見聶齒的靈魂,因為那速度太快,尤其是用起“凌波順水遊”,更是勝過鬼魅千萬倍。
可即便如此,也是被眾人步步緊逼,毫無喘息之機。
可這女子雖是瞧不見聶齒,但有半仙的法力,想上吊,一時半會兒也吊不死。
掛在白綾子上面,屏住了呼吸,等了一會兒,沒什麼反應,又過了半晌還是沒什麼反應,不過她倒不覺得怎麼難受了,心裡還在竊喜道:“嗯,不錯,還是上吊好點,不怎麼難受。”
吊來吊去,她在白綾上暈暈乎乎的睡著了。
忽然轟的一聲巨響,嚇的她連忙把眼睛睜開一看,只見煙塵四起,房子塌了半邊,緊跟著她上吊的房梁也已被撞斷,一群人竟然從溪邊打到了這裡。
嚇得她趕緊又把眼閉上了,心裡又問:“天啊!我怎麼還沒有死啊?”
就在此刻,比聶齒法力低的,可以附身的基本都已經死完了,剩下十幾名高手都極難對付,聶齒的遊魂急在房子周圍直轉,與眾天仙級別以上的打成了一團。
聶齒邊打邊想:“糟糕,莫非我今日真要交代不成?”
天師府眾人也忙的焦頭亂額,一個個橫眉立目,都不敢有絲毫大意。
鬥著鬥著,聶齒忽然沒了。
眾人皆是一愣,大氣不敢出的戰住。
靈魂本就可大可小,這聶齒見事不好,忽然抽身一變,化作比沙礫還小的塵埃,眾人一時大意,沒能將其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