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府內,人仰馬翻,喊殺聲一片,亂的像一鍋粥似的。
聶齒本無肉身,普通人的眼睛自然是看不見的,只有開魂眼才能發現,雖然這府內都是可以開魂眼的高手,但聶齒一上了別人的身體,又很難被發現,加之他本身速度又快,因此極難對付。
眾人你推我嚷,恰似一群人在圍著鍋臺抓一隻蒼蠅,而聶齒就是那隻蒼蠅。
蒼蠅既小又快,又容易躲藏隱蔽,哪有那麼容易被抓?
這個明明沒有實力,卻硬是要湊熱鬧,非想著在“蒼蠅”身上佔點便宜,最後只不過跟著瞎忙活。
那個雖有實力擒住聶齒,但奈何礙事的人實在太多,根本施展不開手腳,因此聶齒這是亂中取勝,心裡喜道:“亂吧、亂吧,越亂越好。”
他不停的更換身體,奪完這個奪那個,雖然有些法力強的他上不了身,但只需將一般法力的人都搞暈,他們自然也無從下手,總不至於把他們都殺了吧!
聶齒趁亂溜走,跑進無望天師的“後宮”。
無望天師雖講究以德服人,但佳麗之多,也不是空穴來風。
只不過他在這去往家眷的路上設了結界,以免受到助陣之人的騷擾。
這些結界對付那些人自然是威力無窮,可在聶齒的面前卻微弱鵝卵,一觸即破。
聶齒之魂,承載了前世的記憶,故而對各類結界的原理都通曉一二。
知道原理,從根源上破壞結界的動力,沒有了能量的來源,結界當然也就不攻自破。
可惜的是,他這邊一破壞掉結界,那邊的無望就已發現,這件事他沒有通知別人,他寧可隻身犯險,也絕不願把自己美好的東西拿出來給別人分享,人是如此,到了他這種地步也不例外。
聶齒還在往前走著,前面的房子裡燃著燈火,並不是很亮,卻有人影從房間裡映出來,看著窗子上的影子,可以想像的出那個人的身材不錯。
但寒光一閃,一柄劍已到了他的跟前,無望天師已趕到,他的劍森冷而又無情,完全不像他看上去那麼的和藹。
“聶齒,我與你遠日無怨近日無仇,你為何苦苦相逼,追著老夫不放呢?”
聶齒冷冷一笑,黑暗之氣化作人形,雙瞳孔如血,冷笑道:“追著你不放?怨仇?你也真是大言不慚!”
無望天師聽著,他想知道聶齒的恨到底是為了什麼。
聶齒接著道:“是否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建立快樂久了,漸漸的就會忘記當初的快樂是怎麼來的?”
他的聲音不大,但卻很重,滄桑中充滿了仇怨與憎恨。
那是一種極可怕的聲音,彷彿是壓抑在了地獄裡幾億年之久。
他似乎可以頃刻間摧毀一切,但只要他樂意,又似乎可以頃刻之間的恢復一切,建立一切。
他早已受夠了迂腐的統制,他有一種渴望,在浩瀚的宇宙中,建立一個嶄新的秩序……
“你這話什麼意思?”無望瞪著聶齒,並沒有急著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