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仕吟完魂決,便又講起行氣的法門,聶齒聽的暈暈乎乎,全不知其所云。便在這時,又見高仕手舞足蹈的說道:“現在你們跟著我一起念決行氣,開魂眼,觀魂魄!”
一眾學子模仿著高仕的動作,手舞足蹈,運氣念決。片刻之後,只聽得高仕大呼一聲:“開!”隨即兩眼金光閃閃,轉身目視眾人,笑道:“怎麼樣?你們都開魂眼了沒有?”
眾學子雖然都模仿高仕所做,卻無一人能開魂眼。
聶齒更是連魂決都沒記住,只跟著眾人瞎哼哼,偶爾那麼一兩句能唸的出口,聲音也是極低。至於行氣,他尚且不知氣為何物,更別提如何行氣。
高仕這時收了魂眼,恢復正常人的樣子笑道:“我知道同學們開不了魂眼都很著急,其實也沒什麼。你們入門未久,體內真氣不足,因此需要……”
他話沒說完,眾學生中忽的站起一個人來,大聲喧譁道:“我看見了、我看見了……”
高仕轉頭望去,不禁勃然大怒。這起身喧譁的非是旁人,正是今日剛入門的聶齒。
聶齒方才跟著哼哼完咒語,見沒有別的事情可做,便看著紅月的背影發呆。片刻之後,高仕正講的起勁兒時,卻忽見紅月身上飛出一物,那物金角赤磷,似蟒有足,正是她的主魂——赤龍。
聶齒初見之時嚇得一跌,險些從凳子上掉了下去,而後又見赤龍之後跟著一頭雌獅,通體金黃,目似幽燈。
在獅子的身側,還飄著一物,形似蘑菇,卻豔麗異常,聶齒渾然不知這是何物。
那三者縈繞在紅月身邊,有時進入體內,有時卻又飛出窗外,能大能小,變換無常。放則飛天入雲,收則具守丹田。
聶齒聽高仕說什麼三魂七魄,猜想那三者該是紅月的三魂,因此大呼起來。
高仕怒喝一聲:“你叫什麼叫?”說著跨步來到聶齒的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拎了起來,反手一巴掌抽在他的臉上,訓斥道:“再不老實,當心我的戒尺!”
餘下眾學生聞“戒尺”二字,無不膽戰心驚,霎時間教室內靜的可怕。
聶齒捂著火辣辣的臉蛋兒,爭辯道:“先生,我看到了她的三魂,您講的真沒錯,那什麼決兒,還真管用!”
“是魂決!傻小子,你看到誰的三魂了?”高仕臉上嚴肅,心中卻在嘀咕:“那些學生跟了我那麼久,都無法駕馭的魂決,莫非這憨小子見一次就能駕馭?莫非他是天才不成?”
聶齒道:“我看見紅月公主的三魂了……”
此刻室內所有的眼睛都聚集在這師生二人的身上,聶齒一邊說著,目光一邊緩慢的轉向紅月。只見紅月一聞“公主”二字,一張俊美的臉蛋兒瞬間變得煞白,初時好似恐懼,而後變得憤怒。
高仕這回也忘了戒尺之事,反手又是一個嘴巴,猛抽在聶齒的臉上,發狠的說道:“狗東西,看你再敢胡言亂語!這裡哪有什麼公主?都只是普普通通的學生。”
聶齒雙手捂臉,嘴角已然洇出血漬,雙目含淚,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高仕緩了片刻,又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便放開聶齒,問道:“你剛剛說你看見了三魂?那好,你倒是說說看,紅月同學的三魂都是什麼?”
聶齒哭哭啼啼答道:“有一個很長很大,身上是紅色的,像蛇還有腳。”
高仕不由得瞪大了雙眼,心道:“他確實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