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美人兒瞧了一眼陶獻,問道:“難道迷藥不是你下的?”
不等陶獻解釋,陶雪已先吼道:“姑姑你不要聽他胡說,湯就是他端進來的,李夢長都已經交代了,就算不是他,他也知道的。”
陶獻道:“不,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被騙的,你聽我解釋……”
“我不聽、我不聽……”陶雪瘋了一樣,咆哮著,捂住自己的耳朵,似乎她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他就不會說了一樣。
陶美人兒柔聲道:“好了雪兒,他畢竟是你的哥哥,也許他真的有苦衷呢?先聽聽他怎麼說吧。”
陶獻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給陶美人兒磕了個頭,緩緩說道:“昨天傍晚,李夢長找到了我,他要挾我說,如果我不依他,他就同大國師聯手,把我們所有人都給殺了,我也是迫不得已,才答應了他的。”
陶美人兒詫異著問道:“真有此事?可大國師怎麼會和他那種人聯手呢?且大國師與家父私交甚密,怎麼可能平白無故的對咱們痛下殺手呢?你這孩子,定是給那惡人騙了。”
陶雪不給陶獻再開口的機會,握著姑姑陶美人兒的手顫聲道:“你莫要給他騙了。他說出這些假話就是在騙你同情他,好讓你替他在爺爺面前求情。”
陶獻爭著道:“我沒有,姑姑明鑑。”
陶美人兒似要開口,陶雪卻先開口道:“好,那你倒解釋解釋,為什麼今天早上大家起來的時候,你怎會在那賤人的床上?”
“我、我……”陶獻一連說了十幾個“我”字,忽然道:“我也是被他騙了。他讓我在湯裡下迷藥,當時我說什麼也不肯,他見我寧死不屈,就心生一計,用美人兒計誘我上鉤。他說只要我幫他實現心願,他絕不會虧待我,他答應讓我、讓我……”
陶雪冷著臉,怒道:“讓你和他的婆娘好一晚是不是?”
陶獻不語,良久才道:“可是他騙我。他答應我的,只要抱一抱妹妹就好……他還點了我的穴道,我雖然在那人的床上,卻什麼也幹不了,只能呆呆眼睜睜的看著……一切……一切。”
他聲音已越來越小,因為他發現,自己的這番解釋倒真不如不解釋,因為他只會讓聽的人更加生氣。
陶美人兒沉默著,忽然走了過去。他以為她要將他攙扶起來,可沒想到陶美人兒揚起手,給了他兩個嘴巴。
若在往常,陶獻絕不會跪在那裡捱打,因為他眼裡很少有這個姑姑。
但現在不同,他是一個犯了大錯的階下囚,所以不敢還口,但他心裡發誓,如果陶美人兒敢再打下去,他一定要她“好看”。
他一定不知道,他如果敢和陶美人兒動手,那才是大限將至了呢。因為聶齒就守在房子的外面,他雖不進來,卻對裡面發生的事一清二楚。他不進來,是因為陶雪在,如意也在。
他深怕自己一個不留神就看了陶雪一眼。當然,他真正害怕的還是師妹朝他發脾氣。
陶美人兒雖然打他,可心裡卻比他還痛。她恨他實在太不爭氣,實在太沒骨氣……
高如意看著臥在床上抽泣的小表姐,心裡說不出的難受,上前安慰道:“好了姐姐,你也不必太難過了,會好起來的……”
她話還沒說完,陶雪忽然一抖手,已朝著她的臉蛋兒抽去。
一剎那,陶美人兒的人彷彿已驚呆。
她這是在做什麼?
替她捱打的哥哥報仇?還是要拿好心安慰她的妹妹出氣?
陶美人兒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機敏的高如意並沒有被她打到,否則她只會比現在更慘。
門已經開過,一個森冷的眼神在看著她們這裡。
“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