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齒委屈的摸著自己的後腦勺。
陶美人兒嘆息一聲,上前拉著如意的手,道:“如意,你不要怪你師哥,有些事,娘遲早是要知道的。早一點知道,比晚一點知道要好。”
高如意噘著嘴,瞪了一眼聶齒,然後呲了呲牙,調皮道:“破師哥、臭師哥,真是個笨蛋!”
陶美人兒臉上總算露出半點笑意,可憂傷總勝過喜悅。她能感覺到的唯一的一點欣慰,那就是她這個古靈精怪的女兒身邊,能有一個像聶齒這樣的人保護著她。
她溫柔的撫了撫如意的頭髮,淚眼道:“好了丫頭,你也和我一起去看看你的小表姐吧!她受了那樣的委屈,心裡一定很不好受。”
高如意瞪水汪汪的大眼睛,不解的看著母親,問道:“小表姐?她怎麼了?”
昨天下午的事,她自然知道,但有些事她卻不知。
剛剛她只是陪著阿碧一起去找公主散心,沒想到去的早了,公主紅月竟還沒有起床。
驛站裡早上才發生的事,她自然不知道,所以也就不知道她小表姐受辱的事。
是以聶齒剛剛對陶美人兒講的,卻是這兩天來發生過的全部的事。
也不知陶美人兒聽得糊塗,還是聶齒說的糊塗,她竟以為女兒都已知曉。慘笑道:“好了丫頭,你就不必瞞著娘了,你表姐受辱的事,娘都已經知道了。”
高如意眉頭一皺,覺得母親的話有些奇怪。也許不是話說的奇怪,而是語氣,那種語氣太過憂傷……
阿碧也覺著不對,搶先道:“伯母,昨天的事情不是已經都解決了嗎?大國師出面,兩家罷手,化干戈為玉帛,還住了同一間屋子……”
她正說到了陶美人兒的痛處,心道:“要是沒有這‘化干戈為玉帛’的事,雪兒清白的身子又豈會被人糟蹋?”忍不住痛哭起來。
望著女兒如意,暗想:“嗨!來了不如不來,要不是因為聶齒,阿碧恐怕也不會答應讓我們娘倆住進來。只是雪兒那邊,卻沒有這麼好的運氣……”她又是慶幸又是惋惜。
高如意也道:“對呀!事都已經過去了,您去了也解決不了問題,搞不好還會使表姐心裡陰影更深。”
說著又用手一指聶齒,道:“你、是不是又胡說來著?”
陶美人兒這時方才想起,或許女兒和阿碧尚不知道今早發生的事,當即擋在聶齒的身前,道:“你少嚇唬你師哥,他沒有說謊,更不可能胡說,你們隨我去了就知道了。”
阿碧道:“可是宮中就要開飯了,一會兒送飯的姐姐就要過來了。”
陶美人兒道:“不必了,我和如意今天早上就不吃了,你自己留下來打飯吧!”
高如意噘著嘴,憤憤不悅的問道:“娘,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不說,我也不去。”
陶美人兒臉色陰沉,道:“也好,你不去就不去吧!”轉過頭望著聶齒道:“你不是找的見路嗎?帶我過去。”
聶齒點了點頭,道:“只要是我走過一遍的路,我都記得住。”
別看他記字記符記得慢,記路卻比誰記得都快。也許是因為他只有兩魂主事,所以更接近動物的本能。
高如意身形一轉,閃電般擋在聶齒的面前,微笑道:“唉!師哥,話不說明白,你可休想離開。”
聶齒傻笑著撓撓腦袋,“其實我可不想走,我想時時刻刻的守在師妹的身邊,嘿嘿。”
陶美人兒見他們兩個有說有笑,心中不禁又煩又惱,呵斥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們兩個、兩個還鬧。”
她說到後面,心知這事與聶齒無關,如意又不瞭解事情全貌,實不該責備二人,心甚悲傷,一時忍耐不住,又流了幾滴淚出來。
高如意忙過去給母親擦淚,柔聲道:“娘,別哭了,又沒出什麼大事,只不過外公他們打了個敗仗而已,丟點臉就丟點臉唄!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省著以後他們見著爹總是耀武揚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