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無雙,把你收到的請柬拿來給我看看。”高仕伸手向聶無雙。
聶無雙皺著眉,遞過請柬,“昨晚我已經教訓過犬子了。”
高仕接過信件,仔細閱讀了一遍,上面寫的內容與給自己的信上無異。怒視聶齒道:“你果然說謊!”
聶齒嚇了個踉蹌,急道:“是我爹讓我這樣說的……”
聶無雙立刻橫了他一眼,“是我叫你那樣說的嗎?嗯?你怎麼老把責任往別人身上推?”
聶齒滿臉通紅,不知如何解釋。
高仕又要兇他,陶美人兒卻搶先對高仕道:“這也不能怪聶齒。他那些話原本是為你準備的。我想聶氏父子應該是怕你拿不到請柬,所以才合力編出那些瞎話,來安慰你。可聶齒沒有想到的是,你也拿了請柬。原本編好的瞎話總不能浪費了吧!所以他就用在瞭如意的身上,我說的對嗎?”
聶齒含著眼淚點了點頭,“師孃……”
高仕道:“既然如此,那如意你也跟我們一起去吧!”
如意搖了搖頭,“誰稀罕和你們一起去呀?我要留在家裡陪著娘。”
高仕急的直皺眉,看看陶美人兒,“這……這如何是好啊?”
陶美人兒橫道:“如意,聽你父親的話,和你師哥他們一起去城裡轉轉。”
如意語氣更是強硬,“不,我偏不去。”
陶美人兒無奈的嘆著氣,“好!你不去,我去。”
高如意急的滿面通紅,“娘,你風啦!那邊在打仗,你去了我爹他們能保護的了你嗎?”
陶美人兒氣的差點哭了出來,“要你管?你在家就能保護得了我?”
“娘,你怎麼就這麼強呢?”高如意苦著臉。
高仕一家爭執不休,陶美人兒、如意去留不定,好似覺得哪裡都不安全。
正這時,聶無雙插嘴道:“幾位,請先停一停。”朝著高仕一抱拳,“高先生、”又望向陶氏,“陶夫人、如意,我想你們可能是錯誤的判斷了形式。”
“此話怎講?”高仕目不轉睛的看著聶無雙。
聶無雙笑了笑,“據我判斷,都城那邊必是風平浪靜,且就算有戰鬥,也必然不夠激烈。否則信使怎麼可能送的來信呢?其次,我想這次咱們的對手未必強到不可一世,否則國王一定會集合所有戰力,傾盡一切與之戰鬥。可這次只是叫上了咱們這些懂道法的人。”
“嗯!”陶美人兒點了點頭,“聶兄弟說的不無道理。若真有大災大難,國王應該下旨,讓鎮子裡所有的壯丁都到都城集合才對。”
高仕雖不服氣聶無雙,但聽妻子贊同,便也不敢反駁。
聶無雙接著道:“我猜測眼下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王再興聽到了什麼可怕的風聲,另一種就是他要渡劫,找咱們這幫人去幫他抗雷。”
高仕抓住機會立刻表態,“渡劫?這不可能,那王再興人品何等卑劣,怎麼可能修煉到渡劫的地步呢?”
聶無雙笑道:“仙魔同道,善惡有分。正所謂大道同源,本都是一個祖宗,只是善惡有所不同。倚仗道法,持強凌弱、為虎作倀、殘害黎民百姓者,便為魔。修自然之道,解蒼生、救萬物、濟民於水火者,則為仙。強弱並不是衡量善惡的標準,反之善惡也不是衡量強弱的標準。”
高仕腦袋晃的跟撥浪鼓似的,“不對、不對……你說的不對,妖邪修的都是魄,成仙者修氣、修魂,人心不正,安能修得長生?”
聶無雙搖頭苦嘆,“高先生此言差矣!想當年聶某參加萬人伏魔大會時,就曾親眼見過妖族運用氣、魂法術,而且前者的藍羽鳳凰,不是也一樣用氣嗎?”
高仕搖頭道:“一派胡言,藍羽是因為做了人族的朋友,所以才懂得練氣,且它品行端正,故而能練氣。否則絕不能練氣。”
“那黃鼠狼一族如何用氣?”聶無雙熱血上頭,看樣子是非掙出個理來不可。
高仕又一搖頭,“它們品行不正,就算練氣,也練不到渡劫的地步呀?”
聶無雙又道:“它們練不出到,不代表別的妖也都練不到。”說著一指聶齒,“先生看犬子如何?”
高仕扭頭看了一眼聶齒,忍不住嘿嘿一笑,“他又如何?”
聶無雙道:“無論是修氣還是修魄,身死燈滅,除了前世的少許記憶,轉世後什麼也不會殘留下來。只有修魂者,能夠承載前世的少許魂力。你看聶齒被封印的那魂是好是壞,是善是惡?”
高仕道:“當然是惡,否則何必封印!”
“依先生言,惡魂怎麼可能在魂力上有所成就?如果它沒有成就,轉世時所承載下來的少許魂力,怎麼可能令九國公賢這等人物位置震撼?”聶無雙本以為可以說服高仕。
可沒想到高仕死不認賬,指了指聶齒,“他是好是壞,我不清楚,但你的觀點我絕不認可。妖就是妖,修魔道絕對不能靠練氣,那一定是修魄。修魄的也一定是妖,要心懷惡念,方能練魄。”
聶無雙聞言氣的鼻子差點歪了,心道:“虧你還教人讀書練道,現在看來什麼都不懂。”又指著如意道:“令千金如何?”
如意練魄之事,鎮中已無人不知無人不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