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尼瑪!”薛秀懷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趁人還沒來,把你這個檔子給收了,我和你一起去派出所,和那邊先說一聲,別把你以前乾的那些事兒都抖出來了。”
許平一聽徹底地慌了,薛秀懷這是要自己來把事兒擔下來啊,急切道:“姐……姐夫,那些事兒,我……”
“閉嘴!”薛秀懷畢竟當了這麼久的官,這點威勢還是有的,只是冷冷地瞥了許平一眼,許平就徹底老實了,“你還想把我拖進去不成?”
“我都說了,你就說是喝多了,頂多算是個尋釁滋事。我在外面走點關係,用不了幾天你就出來了,真特麼把那些事兒搞出來,誰去撈你?你爸,還是你姐?”
“可是……”
“可是什麼?”薛秀懷腦子裡現在都在想著怎麼應對陳陽的事兒,拉著許平就要往派出所走,出來的時候還在隔壁給他拿了一瓶白酒,整瓶給他灌了進去。
“你說說你,特麼的一天到晚就不能消停點,上次打了人這才幾天。”薛秀懷有這麼個小舅子也是腦殼疼。
“姐夫,這次是真不怪我。”許平有些委屈道,“我的人發現有人在調查咱們挖河砂的事兒,我這才帶人去把人給打了,那誰知道他是縣裡來的……”
“那他查出來了?”薛秀懷聽到河砂的事兒,表情猛然一變。
“不知道啊,反正現在天天下雪,河裡早就停工了,他應該查不出什麼來吧。”
薛秀懷深吸了口氣:“這事兒,你照實說,就說之前也有人想去砂場鬧事,你還以為是原來那幫子人,正好又喝了點酒,衝動之下就打人了。”
許平當下也沒什麼好辦法,這會兒酒氣也上來了,看著薛秀懷道:“那姐夫,你儘快把我弄出來啊。”
薛秀懷無奈地點了點頭:“趕緊去,別到時候人來了,什麼都晚了。”
等陳陽到洪山鎮的時候,許平已經在派出所做完了筆錄,陳陽帶著人先去了衛生院。
曹宇新在陳陽的印象裡只是一個模糊的影子,這會兒看到他被打的那張悽慘的臉,才算是記住了他的樣子。
病房裡,暫時就曹宇新和陳陽,陳陽看著病床邊的那幾個禮盒問道:“都有誰來過了?”
“陳主任,這兒的鎮長薛秀懷剛走才半個多小時。”
陳陽點點頭;“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是怎麼和別人起的衝突?”
曹宇新辯解道:“陳主任,不是衝突,我是突然被人攔住了,被打了一頓。”
“那你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攔你嗎?”
曹宇新頓了頓道:“這兩天我在瞭解洪山鎮的經濟結構,發現這裡有個採砂場。”
砂場?難怪。
不用曹宇新接著往下說,陳陽就已經猜到了。
這個時代的砂場,尤其是這種鄉鎮上面的砂場,在鎮子上的背景都很深,這幫人在知道有人在查這事兒,能給曹宇新留條命就已經算是輕的了。
“你運氣還真好。”陳陽看了看頭上纏著幾圈紗布的曹宇新,笑著道。
曹宇新頓時無語,自己都被打成這樣了,還運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