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電話裡說了什麼,只聽秦學明吩咐道:“先控制住,帶到縣裡來,跟老人家好點說,老人年紀大了受不得驚嚇,要是老人暈車的話,你們也要照顧好,千萬別出什麼差錯。”
說完,秦學明就掛了電話,然後看著陳陽道:“還真讓你給說中了,目前清點出來的光是現金就有三百多萬,還有一些金條,美元,還有一幅中央美院院長的畫……”
秦學明的情緒顯得很不好,頓了頓才沉聲道:“是真能撈啊。這還是發現了的,還不知道被他揮霍了多少。”
“這麼一個蛀蟲,到現在才挖出來……陽子,你去江華老家跑一趟,也去觀摩一番那些贓物,順便儲存好執法記錄,別半途出了岔子。”
自從認了陳陽這個便宜妹夫之後,秦學明就已經很少叫陽子這個稱呼了,說是觀摩贓物是假,控制住執法記錄才是真。
秦學明都已經出手了,就自然要講究萬無一失,萬一到時候,執法記錄丟失或是損毀,被江華鑽了空子,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我現在就去。”陳陽也知道事關重大,秦學明沒有親自去,應該還有收尾工作要他親自來處理。
譬如說向市裡彙報這個事,還有明天會議上對紀委的安排,加上隔絕江華與外界的聯絡。凡此種種,都不是陳陽能插得上手的。
而且,加上黨員還有黨委委員的身份,想要拿下他,還有一系列的程式要走。
之前去江華老家,紀委就已經動了搜查令,要是許兵沒從根源上阻斷這個訊息,估摸著江華這會兒都已經知道有人在查他了。
這也就是為什麼一定要拉檢察院入場的原因。
陳陽在樓下吃了點東西,就直接往江華的老家趕去,四十多分鐘的車程,陳陽半個小時就趕到了。
平山縣紀委書記燕炎雄親自到場指揮,陳陽見到已然平靜的上平村,心裡也是感嘆燕炎雄辦事嚴謹。
畢竟是入村辦事,稍微動靜鬧大一點,就會引得全村人的關注,說不定就會有村民會給江華打電話通風報信。
但燕炎雄愣是把車子停在了村口,然後只帶著兩個人步行進村做的調查,而且為了穩住江華的老孃,打的旗號也是政府慰問。
到現在,江華的老孃還覺得燕炎雄是她兒子派過來接自己去城裡享福的。
等陳陽到的時候,燕炎雄也是認出了他:“陳主任,你來得正好,這東西放我身上不方便,大熱天的衣服上連個口袋都沒有,你替我保管一下。”
陳陽一看就樂了,秦學明讓他來看著執法記錄,結果自己剛到,燕炎雄就已經把東西準備好了。
只是陳陽對燕炎雄能夠直接叫出自己的身份還是比較詫異的,自己雖然在縣裡比較鬧騰,但縣裡那麼多公務員,還是有不少人不認識自己。
別說是自己了,就連秦學明,也不是所有人都認識。
“燕書記,沒想到您還記得我。”
燕炎雄笑了笑:“不瞞你說,前段時間讓人查過你。”
“啥?”陳陽都有些詫異,頓時後脊背一涼,什麼時候自己被紀委給盯上了?
燕炎雄也沒隱瞞:“前段時間,吳曉曼同志買了兩套房子,價格都不小,就有人誤會,不知道你的錢是從哪兒來的,紀委順手就查了一下。陳主任,下面的人也都是按流程辦事,你心裡要是有怨氣,罵我兩句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