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陳陽看向手裡的果籃,知道許兵怕是誤會了,趕忙解釋道,“檢察長,我經研辦的陳陽啊,今天就是來看看您的。”
聽到經研辦這三個字,許兵的表情才稍微緩和了些,淺淺一笑:“是陳主任,進來坐。”
許兵把澆水壺放到地上,拿著石桌上的毛巾擦了擦手,又衝著屋子裡面喊了一嗓子:“老婆子,泡杯茶出來。”
特麼的,這是連家門都不讓自己進的意思?
許兵的老婆給陳陽端了杯水出來,和陳陽打了聲招呼就又回到了屋子裡,陳陽心裡撇了撇嘴,這兩口子也是特麼的極品。
再怎麼著,客人上門,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不得問一句吃飯沒,等下一起吃飯這樣的話。
結果這兩口子,就這麼一杯沒有茶葉的茶在院子裡把陳陽給招待了。
陳陽揭開茶杯,看到那一杯白開水,忍不住說道:“檢察長清廉如水啊。”
許兵連眉頭都沒抬一下,彷彿是沒聽到陳陽的嘲諷一般。
畢竟他和陳陽不是一個系統的,平時也是八竿子打不著,加上自己也沒想往上升了,也就不需要搞這些虛頭巴腦的玩意兒。
可陳陽開口的下一句話,卻讓許兵是徹底地不淡定了:“檢察長,縣裡想把江華的位子動一動,您有沒有興趣插一腳?”
現在都已經下午五點了,陳陽沒時間和許兵繞圈子,可這一句過於直白的話,卻讓許兵呆愣在了當場。
許兵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陳陽,眼神像是要將陳陽的心肝脾肺腎徹底地看穿,可陳陽卻只是平靜地和他對視著。
“我已經和秦書記和蔣縣長都溝透過了,這次江華百分百跑不掉,來找您呢,也只是秦書記吩咐,之前他就想捧您到政法委書記的位置上,結果失敗了,這次,就看您自己的意思了。”
許兵此刻心裡已經是亂做了一團,好不容易才理清了思路。
他最先想到的就是自己完全可以不摻和進去,畢竟要是縣裡弄掉江華,整個平山,最合適坐上那個位置的,目前就只有自己,自己壓根就不需要插這一手,就可以白撿一個位置。
可是聽陳陽的意思,這是秦書記要讓他來問的,陳陽最後的那句話也很有歧義,看自己的意思,什麼意思?
要是自己選擇袖手旁觀,難不成他們還有別的意思?
很快,許兵也就想通了,平山目前確實沒有比自己更適合那個位置的人,可平山之外,那可就多了去了,秦學明就是從省裡空降過來的,算起來蔣晴也算是從市裡空降過來的。
再空降個政法委書記,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
沉默了許久,許兵才緩緩地開口:“沒有證據,檢察院那邊也不好動。”
陳陽笑了:“您放心,我說了,江華這次,插翅難逃。”
可不是插翅難逃,陳陽為了弄掉他,給來了一個全方位,多層次,寬領域的降維打擊,代表縣委的秦學明,代表縣政府的蔣晴,檢察院、紀委同時出手,還有來自公安局內部的背刺。
陳陽都覺得用這一套體系來對付一個江華,有點殺雞用牛刀的意思,是一點活路都沒給江華留。
江華想逼商人鬧事給蔣晴難堪,可陳陽卻是一點沒接茬,直接利用紀委和檢察院,從江華過往的劣跡著手,直刺江華七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