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府,坐落於九峰山的密林深處,平緩的山坡上鑲嵌著一塊塊粉紅色的蕎麥田,路邊鋪著碧綠的青稞地,圓木建成的圍欄順著彎彎曲曲的土路,一直通向遠方的原始森林。
藏式吊腳樓錯落有致地分佈在路旁,煮奶茶的淡藍色煙霧中,牛群、羊群時隱時現……整個氛圍呈現著一種中世紀鄉土意味。
從寧府俯瞰九峰山,只見那嵯峨黛綠的群山,滿山蓊鬱蔭翳的樹木與湛藍遼闊的天空,縹緲的幾縷雲恰好構成了一幅雅趣盎然的淡墨山水畫。
寧府宏偉壯觀,瑪瑙琉璃瓦,浸透著金碧輝煌。巍峨高聳的樓閣,倒映在湖水中,流連著渺渺波光雲影,有著一股貫穿青天的磅礴氣勢。
金色的鑄壁,在手繪山水畫的牆面彩繪粉飾下,顯得古色古香古樸厚重,給人一種無比的震撼感。
大門前,兩個扎著頭髮的雙胞胎女僕乖巧的站著。而在前面還站著一個哭泣的婦人抱著一個不斷流著口水的小嬰兒。
趙夢曦徑直走向前去,兩個雙胞胎女僕齊齊地鞠了一躬,嬌聲說道“老爺已經恭候多時了”,然後緩緩地推開了紫色梧桐木做成的厚實大門,一齊恭恭敬敬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趙雨曦沒有進去,而是疑惑地看著老婦人問到:“這個老人家是怎麼了?”兩個女僕齊聲說道:“她都兒子得了腦癱,來求府主治病的,只不過付不出相應的報酬,府主就未曾搭理。”
趙夢曦輕皺眉頭,她記得寧古塵少年時也曾經常義務接診過一些窮困百姓。如今得勢後反倒是唯利是圖了起來。
正當趙夢曦想說些什麼招撫老婦人,身旁地林夜天突然出聲:“好了你可以走了。”林夜天的話讓老婦人呆住了。
趙雨曦氣不打一處來,惱怒地看著林夜天:“你不是會治病嗎幹嘛不幫幫人家還趕人家走?”
“已經治好了啊”林夜天滿臉委屈。
這時老婦人才發現懷裡的嬰兒也不流口水也不叫了,而是瞪著明亮的大眼睛看著自己的母親。身旁的趙雨曦也驚呆了,她甚至都沒看到林夜天何時出手。老婦人頓時老淚縱橫,自己不知道找了多少民間神醫也沒有治好的病突然被一個少年給治好了,甚至連怎麼做到的都沒看清!
老婦人淚流滿面,對著林夜天納頭便拜:“老身老來得子,可是一生下來卻得了如此怪病。拜訪親友四處借錢賣了祖宅扔無法根治……”說著說著,老婦人泣不成聲,無法再說下去。
趙夢曦趙雨曦連忙上去扶起老婦人:“老人家快快起來,使不得使不得。”老婦人哭泣著被扶起後,趙夢曦接著安慰道:“老人家,此回去後好好生活,如若難以生計,便去附近的趙氏產業謀一份工作,好好過日子。”說完,便囑咐福伯遞給了老婦人一枚精緻的令牌,上面刻著大大的“趙”字。
隨後說:“拿著此令去趙家產業謀生即可,如若有人問起來歷,便說是趙家大小姐趙夢曦所給予。”原本已經起身的老人家聽聞是趙家的大小姐親臨,又打算納頭便拜,好死呆活勸說住以後,終於收住眼淚徒步下山了。
林夜天疑惑的問到:“你們趙家真的有那麼厲害嗎?”
趙雨曦翻了個白眼,也懶得和這個來歷不明的傢伙解釋,只是驚疑不定地對林夜天說:“以後你就知道了笨豬。話說你剛剛怎麼治病的,就連我都沒有看到你出手。”
林夜天照葫蘆畫瓢翻了個白眼,自負的說:“以後你就知道了。”“哼!”趙雨曦不置可否的輕哼一聲。
送走老婦人後,趙夢曦等人邁動步伐,越過仍然笑容不變的雙胞胎,徑直進入了庭院。
庭院中間倒插著一座巨大的古劍,引入眼簾的是一座座由日月神木製作的漫天高樓,古色古香地吊著許多散發著宜人香味的清香,彷彿人們踏進去了一個山河壯麗的世界。
可趙夢曦不由得皺眉,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寧神醫雖然家財萬貫,但是為人卻作風簡樸,以前住的地方遠遠沒有這麼奢華大氣。
而且,寧府中有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靈異氣息,彷彿有什麼東西藏身於此似的。但很快她就搖了搖頭,九峰山的赤炎屬性,邪異很難在此生存,況且寧神醫本人也是一代高手,更不用說在深處建立一座金碧輝煌的高樓了。
可能是因為剛剛經歷埋伏事件自己心態有些緊張了。趙夢曦這麼安慰著自己。
走著走著,趙夢曦的嬌軀顫抖了起來,那種莫名的極寒頑疾又發作了,有如萬蟻蝕骨的寒氣折磨著她,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額頭滴落,身體的溫度降到了最低值。
她這時才發現身邊好像少了一個人,大驚,猛然轉頭剛要出聲,才發現林夜天還呆在門外沒有挪動一步。
她快速走回大門到林夜天身邊,果然剛剛的寒氣如潮水般迅速消退而去,緩了一口氣,然後假裝不經意間看著遠方,低聲詢問“公子,裡面可否有古怪?”
林夜天撓了撓頭“不是啊主要是走累了歇歇腳。”
趙夢曦呆了呆。
“話說回來,那個寧谷塵,是不是貧血啊?”林夜天的目光看著不遠處的寧府,若有所思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