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去多久，看著床上的人兒蜷縮著勉強睡著，蕭峻辰眉頭皺得越來越深。
替方芷瑜整理好被子，他極小心地走了出去。
一出門，那張臉立刻變得冷凝，沒有了剛才的溫柔。
修長的手指飛快地撥通了一個電話，他冷聲命令道：“現在放下手頭上所有事情去查當年殺害芷瑜爸媽的兇手！”
又想到什麼，繼續道：“安排車，我現在就要見施如琴。”
掛完電話，蕭峻辰看了一眼房間的方向，眉頭驟然舒緩，又徑直朝門外走去，那張臉又彷彿沒有笑過。
精神病院裡，女人蜷縮在牆角，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蕭峻辰，渾身顫抖著。
蕭峻辰單手插兜，靠在床邊，諷刺道：“看來你瘋了還是沒忘了你當初做的那些事。”
當初做了太多不好的事。
所以現在這麼怕他。
“我……我要睡覺……睡覺。”施如琴搓著雙手，指著床，委屈地說道。
單手扣在床上，蕭峻辰微低了身子，問道：“當年方芷瑜爸媽被殺死的時候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方……方……方芷瑜……方芷瑜。”施如鳳琴似想起了什麼，雙手捂耳，閉著眼睛，重複著方芷瑜的名字。
察覺到什麼，蕭峻辰瞳孔皺縮，追問道：“說你看到了什麼！”
“我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看到！”彷彿被施了魔咒了一般，施如琴頭磕著牆，搖頭大聲說道。
蕭峻辰朝著門外勾了勾手，走了幾個醫護人員拉住施如琴，等到她情緒好點，才漸漸鬆開她。
“照片上的人你有沒有見過啊，是在哪裡見過的？說完我們就可以睡覺了。”醫護人員一遍撫摸著施如琴的頭髮，一邊輕聲提醒道。
啪——
激動地鼓掌，施如琴笑了，嘴裡唸叨著：“睡覺！睡覺好！”
說完，一把搶過照片仔細的看，看的整個人恍惚起來。
猛然一抽搐，扔掉手裡的照片，她扯住蕭峻辰的衣服，慌張地解釋道：“是她一直在我耳邊說！都是她！如果她不說，我就不會去打人！”
她又指了指照片上的兩個人，捂著嘴吧擠出話來，“打他們！他們死了！”
聽到這話，蕭峻辰顧不得自己的潔癖，反抓著施如琴的衣袖，催問道：“那個人是誰？”
看來背後的人不僅和芷瑜的爸媽有矛盾，而且和這位施如琴很熟悉。
熟悉到能夠左右她的情緒。
也說明這個人十分了解施如琴。
撿起地上照片，蕭峻辰微眯起眼，在腦海裡快速地將所有關聯的人抽了出來。
想到什麼，他抬頭凝視著施如琴，眼神犀利，讓旁邊的人都不由地顫了顫。
“你別生氣！我說！我說！”
施如琴一遍哭一邊搖晃著蕭峻辰。
嫌惡地甩開施如琴的手，蕭峻辰不耐煩地擺擺手：“讓她情緒穩定下來！”
醫護人員正要推著施如琴往外，突然手中人掙脫。
“施嵐！施嵐你這個壞人！都是你！”施如琴指著一個男醫護人員，扯著嗓子罵道。
蕭峻辰臉色越發陰鬱，眼神聚焦在施如琴身上，和心中猜測時那個答案有了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