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冷,今天特地穿了大衣,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可惜雨水成串落下,她到劇組時還是溼透了衣角。
“方總,你看你怎麼親自過來了。”導演不贊同的搖頭,“下雨天路不好開,你現在淋成這樣,萬一感冒了怎麼辦?”
“哪還顧得上感冒,林飛羽沒事吧?怎麼會被道具傷到,你們在用道具之前沒有提前檢查嗎?”
搓了搓冰涼的手,方芷瑜大步朝著不遠處眾人聚集的地方走去。
導演連忙拉住她,壓低了聲音,“先別過去,還在拍呢。飛羽說不能白受傷,要把這一段演過了再處理傷口。”
方芷瑜眉心緊蹙,“這不是在胡鬧嗎?萬一感染了怎麼辦?”
踮起腳尖朝著人群裡看去,能看到半蹲在地上,渾身是“傷”的林飛羽,他的眼鏡掉落在一旁,正和喬詩曼無聲的對峙,手上的血跡被雨沖刷了一遍又一遍。
似是心有靈犀一般,他憤怒的表情忽的一頓,微微朝方芷瑜的方向看去,眼底控制不住的露出了驚喜。
這一微妙的情緒被攝像機收錄進去,副導演詫異的擰眉,順著他的視線看向了方芷瑜的地方。
“方總,我們去那邊看,那裡看的比較清楚。”導演指著攝像投影的地方,帶著她走到了副導演的位置。
這是電影中間的劇情,律師和證人之間的感情,特地留到了最後,感情戲最能提現演員的職業素養,好在林飛羽不負眾望。
看著他被帶去換衣服,方芷瑜側眸聽著導演的解釋。
“道具的問題確實是道具師的失誤,中午不知道是誰拿錯了刀,把假刀和真刀替換了,這才……”
“現在是手,萬一今天的劇情是割脖子,你打算怎麼收場?”
她冷著臉擺了擺手,“我知道這個可能很渺小,可是凡事都有萬一,你一會兒把那個道具師的電話發到我手上,我好好跟他聊聊。”
導演無奈的點頭,瞥見林飛羽過來,連忙打量了兩眼。
“飛羽臉色怎麼那麼差?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事,除了有點冷沒什麼感覺。導演,我也就只有受傷才能感覺到你對我的一點愛,平時的態度嚴肅的簡直要殺了我一樣。”
“臭小子胡說什麼?我那是為了你好,你要是認認真真演戲,我能是那個臉色嗎?”
林飛羽和導演開著玩笑,視線頻頻落在方芷瑜身上,不自覺的攥緊了手。
她看上去臉色好像比他還差?
女人正叮囑副導演,“你們也早點收拾收拾收工吧,明天還要開釋出會,我們後天再找時間聚聚。”
正好喬詩曼過來,她挽住她的胳膊,“我送林飛羽去醫院,順便把你送回去?”
“不用了,我已經叫了車,你先送他去醫院,他的傷口再不處理就要把血流乾了。
見狀方芷瑜沒再勉強,撐開一把傘舉到林飛羽頭頂,和他共用一把傘走到車邊,等他上了車再坐上了駕駛座。
她隨手開啟車裡的暖氣,擰開保溫瓶喝了口紅糖薑茶,手腳的冰涼好像都緩解了不少,濃濃的姜味讓林飛羽撥弄溼法的動作一頓。
“姐姐,我可以自己去醫院,你身體不舒服的話先回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