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葉松並不是什麼縱之才,活到現在,二十五年,從死人堆裡得到了一枚劍胎,可靠著這枚劍胎也終究難以推開那扇通神大門!我不想就這麼平庸下去了,無論葉先生何種想法,無論未來何等艱辛,無論希望何等渺茫,我都要追尋武道通神的法門!我的想法和花花一樣,哪怕是死我也要死在尋道的路上!”
如果花花之言還帶著幾分孩子氣的話,葉松之言便是他們這群武者共同的際遇了,讓幾人都為之動容。
葉松環顧一圈,看著其餘三男兩女:“你們若是信不過葉先生,或者不願再堅持下去,我不會攔著你們。現在,你們可以做個選擇,願意跟我和花花一起繼續追隨下去的就繼續,我和你們一樣,也並不知道葉先生到底要到何時何日才會願意傳我法門!不願意的,現在就可以停下腳步了”
刀疤男子率先大吼一聲,神色悲憤,許久才道:“我不想再繼續了,縱使繼續漂泊,也好過這樣追尋看不見希望!”
持著判官筆的中年男子長長的嘆了一聲:“葉先生這樣趕路已有三三夜,明顯是在躲避雷霆仙宗,再跟下去,必然會成為雷霆仙宗洩憤之人!”
月白長裙女子眼神閃爍不定,似乎不敢和花花對視,低語道:“葉先生根本就沒有傳授的意思,再追下去也是枉然,我也不想再繼續往前走了”
另一名身材嬌的女子怯生生道:“我,我和燕姐的想法差不多”
三男兩女,其中兩男兩女都已經做出了選擇,只剩下了最後一名男子,年紀不大,看上去十七八歲,一路上都是沉默不言。
“南宮鴻,你的選擇是?”葉松盯著最後這名男子。
南宮鴻又沉默了片刻,方才輕聲道:“仙緣可遇不可求,既然遇到了,怎麼能錯過?我也不會放棄這個機會,哪怕最終死了,我也無怨無悔,總好過將來後悔!”
局勢瞬間明朗,七人之中,在此終於分成了涇渭分明的兩條路。
葉松欣慰的看了一眼花花和南宮鴻,有這兩人願意繼續追尋,他的心裡倒是更堅定了,最起碼,在這條茫茫前路上,他葉松並不孤獨!
背後負著的劍匣從不離身,可此刻葉松卻將劍下解下,順手便扔進了旁邊的萬丈深淵。
“你!”刀疤男子阻攔不及,不由得心痛:“你這是幹什麼?”
“劍胎是我從腥風血雨之中殺出來的,可現在,我一心只想要葉先生傳授通神法門,至於這東西,留給你們只會讓你們彼此反目,自相殘殺,倒不如直接扔下這萬丈深淵,也算是將這段腥風血雨徹底了結!”葉松毫不在意道,穿了,刀疤男子幾人一開始便是為了這東西而來,得到之後必然又是一番你死我活,彼此行了這麼一段路也算是一段緣分,葉松不想看著他們為了劍胎再繼續相互仇殺,倒不如直接毀了更好。
事已至此,刀疤男子也無可奈何,只得深深的看了一眼葉松三人,抱拳道:“就此別過!”
罷,他們四人終於同時停下了腳步,而後齊齊轉身離開。
葉松看了看左右的花花和上官鴻,點點頭:“加快點速度,莫要跟丟了!”
花花和上官鴻亦是相視一眼,而後緊隨其後。
三人如同之前一般,繼續穿梭在山林之間,眼睛裡只有前方那通體玄色的馬車。
不知道是不是幻覺,本來早已接近極限的花花,忽然感覺眼前的馬車速度似乎變慢了一些
翻山越嶺,餐風露宿,馬車上的簾子始終沒有揭開過,葉雲亦是從未露面,彷彿真的只是一輛空的馬車一般。
而苦苦跟隨的三人早已腳下起了一層厚厚的繭子,身上早已是汗水溼透而後又蒸乾這樣迴圈往復了不知多少次,盡是一股汗臭的味道。
他們能夠堅持到現在,全靠一股意志在撐著,只有在偶爾馬車停下的時候,他們才能坐下喝點清水吃點乾糧,連續七日幾乎不眠不休之下,早已形銷骨立形同野人。
就在這時,馬車來到了荒山邊緣,漸漸停下,三人心中一喜,連忙就地坐下,從包袱中取出乾糧,就著清水狼吞虎嚥,不敢浪費一點點時間。
“乾糧都吃完了啊”葉松嘆了一句,心中不知是悲是喜。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一聲大吼從林中傳出,瞬間奔出十幾個持刀背劍之人,一個個凶神惡煞,不由分將馬車和三人一併圍住。
面對這十幾個山賊,葉松和上官鴻臉上露出了幾分輕蔑的笑意。
“連雷霆仙宗的符宗級大人物都不敢打劫葉先生,就憑這幾個山賊可不是找死嗎?”
為首的山賊顯然並不這麼認為,這輛馬車一看就不是凡品,必然是上師出品,弄到這個,賣出去就是大筆大筆的銀子。
他故意瞟了馬車幾眼,事實上他們已經跟了好幾了,可這馬車之中怎麼看都不像有饒樣子,現在眼看著要出山了,他才趕緊召集屬下將其攔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