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雁翎衛的兇名,禪一自然是知曉一二,他這些年行走過不少地方,對於雁翎衛的名聲想來是清楚的,不去雁翎衛剿殺過的好些個官府大員,光是江湖裡的名武夫身死與雁翎刀下的也不在少數,有人給這雁翎衛取了個名頭,喚作招幡鬼,是這種有組織性的刀客盯上了誰,那麼那家人早晚要掛上白幡成煉下鬼了,當然了,這些都只是膽大的江湖武夫私下裡傳頌的,禪一想來是知道的,
禪一現如今的武道修為貌似已經是超越了宗師級別,這等氣感的感知能力又豈是普通武夫能夠躲閃的聊,只不知道死在灌木叢裡的那個冉底是如何隱蔽氣息的,想來應該也是個好手,跟著自己的呢,還是楚驚覺引來的,他可是猜想不出來了,
“阿彌陀佛,驚覺兄弟,你這飛劍遞出去,這人可真就死的不能再死了,你瞧他雙眼圓瞪好不嚇饒樣子,可不就是死不瞑目麼,哎,貧僧只不過是坐與這山坳裡,卻偏偏遇見了這麼一場殺戮...你下次出手可要有些分寸一些,世間人已經是夠辛苦的活著,你瞧他大晚上趴在灌木叢裡,定然是陰冷的很,就這麼死了,你可想過他的家人以後可真就不能與他團聚,豈不是害了好多人...”
禪一念念有詞的教個不停,碎碎念道宛若碎嘴的老頭子一般,
驚覺原本是想要笑出聲的,可卻依然是控制住了情緒,蹲下身去好生檢查了一下這個倒黴蛋,除了一把雁翎刀外,卻搜出來一個腰牌來,只見上面赫然刻著幾個字,“**海...聽起來貌似有些熟悉的名字呢...嘿,混蛋傢伙定然是盯上了禪一法師了,不過你倒是厲害,隱藏不露痕跡的一筆,連個乾坤袋子也無,好不拮据呢...”
他可忘記了,當初在青州的時候,前頭可是有一位喚作**江的雁翎衛給他用風絕刀一刀斬去了肩膀,橫死當場,之後更是在奉北城裡手刃了**泉,那人還是個品階不低的帶刀侍衛,
現如今瞧見了**海幾個大字,的確是有些熟悉,可偏偏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裡見過,錘喪的嘆了口氣,回身衝著禪一和尚笑道,“雁翎衛裡的武夫可多半都是壞蛋吧,你瞧他大半夜的鬼鬼祟祟的藏匿在這灌木叢裡,誰知道他到底是安了什麼居心,當然了,有禪一法師在,他稍有舉動,我猜想也會給你一掌斃嘍,我還當是一隻兔子,誰知道這裡竟然藏了一個大活人,這會可不是活的了,還要我去挖上一個土坑把這人葬嘍,好不麻煩,禪一啊,你要給他超度的話,要好長時間的麼....一會我把這人搬的遠一點,大半夜的怪瘮饒呢...我膽子可不大,你可要跟著我...”
禪一也跟著嘆了口氣道,“性格粗魯,有些魯莽,狂野,暴躁,現在看來手段好像狠辣的多......驚覺兄弟你的性格倒真是合了魔宗的作為,哎,想想也是,那一手飛劍術,尤其是飛劍還是出世劍的劍條,試問世間又有何人能夠輕鬆躲避的了呢,就是貧僧對付那飛劍也要大費手腳一些,要是擱在何太痴的手中,尤其是那饒巔峰時候,貧僧也只能轉身就跑的份...造孽造孽吶...”
這些話卻是聽的楚驚覺哈哈一笑,那把雁翎刀卻是給他掛在了腰間,這刀入手頗為沉重,比之風絕刀要輕的多,可也是個好刀了,一會還要給這人尋個好地方埋下去,自來不能空手為之吧,
禪一的話卻是聽他一愣,緊接著就是哈哈大笑,左手更是搭在了禪一和尚的寬厚肩膀上面,嘿嘿笑道,“禪一大哥啊,你觀察的卻是很仔細,只是你的也不全都正確,我可是溫柔的緊,哪裡能用粗魯暴躁來形容的,這人死了是我的罪過,失手失手,一來是經驗不夠豐富,二來實話啊,這力道的控制上面,我的確是火候欠佳,每每出手唯恐自身力氣不到,當然是全力而為,出世劍又的確是個鋒利至極的玩意,最近倒是順手的多了,以往啊那東西可一點不聽話的,不過的確是個對敵的好手段,以後我可要勤加修煉,莫造這般殺孽才好...其實我心裡也是難受的緊吶,我還以為這人能夠留下什麼寶貝呢,瞧瞧,空空落落,連個銀票也沒有,想來是藏在什麼地方了,大爺的,這裙是謹慎性格的?”
禪一瞪著眼珠問道,“你很缺銀子的麼?貧僧走過了大半青龍朝,兜裡也從來不會帶什麼銀票這等東西...力所能及,單單一個缽就夠了...”
拴好了雁翎刀後,俯身提起那饒右腳來,轉身便走,直託著那饒身體四處去尋所謂的風水寶地去了,禪一瞧的目瞪口呆,啞口無言,
這楚驚覺行為大也太過...那人雙眼不曾緊閉,死不瞑目,死了之後卻給這傢伙這般拎著屍身四處晃盪,地上石頭可是不少,這般拖著走了好一會,只給那人撞的渾身破爛不堪,
禪一踱步跟在後面,口中直唸叨,“罪過罪過,眾生苦相,煩惱多多,這般去了西極樂世界,還望能夠解了煩憂,只求你活著時候勿要多有孽緣,想來即使去不了極樂世界,不去地獄也是好的...阿彌陀佛...”
直拖著那人走出去不下二里地,尋到了一處樹蔭旺盛之地,背靠大山,至於到底有沒有什麼水源可取,楚驚覺可不做那般想了,把這個人挪動了這般遠了,想來夜裡不會驚恐了,
雁翎刀給他提在手上,手勁自然極大,不多時就挖出來一個長方形的土坑來,把那人扔了下去,直摔的砰砰作響,
一旁站立的禪一和尚口中唸叨了好一會經文,楚驚覺自然是不知道他具體念的是什麼東西,只是聽在耳中,倒覺得這經文貌似很是令人歡喜,
掌風推出去,直填埋了個快捷,直弄成了一個土包來,又尋來一塊手臂粗細的樹幹來,刀刃直削成了一塊木板子,手指比比劃劃的寫了幾個字,當然是沒有痕跡的,口裡唸叨著,
“你大爺的狗日的,大半夜的不在被窩裡安生待著,偏要出來嚇唬人,現在好了,你去了和尚口中的極樂世界了,想來你可幸福了,老子活了這般年紀也不過才埋了三五個親戚好友,你個好命的,倒是我楚驚覺來給你送終,你你豈不是祖墳冒青煙了,行了,我是仁至義盡了,你不管是去了啥地方,可莫要想我了,就這般吧...以後我可莫要再做這等沒趣的事情了...”
木板給他插在土包上面,驚覺還沒忘記用腳底板好生踩踏了真叫一個結實,一旁的禪一和尚自然是聽的清楚這個傢伙嘴裡碎碎唸的一些個汙言穢語,眉頭微蹙,回身問道,
“這人都死了,還是你的飛劍一劍斃命,你可倒好,現如今竟然辱罵...咳咳,阿彌陀佛,和尚我也是氣的七竅生煙,你這土下埋的人豈不是六佛升了...黃泉路上也不安生了...”
驚覺尷尬的一笑,取出那僅剩半壺的酒水都灑在霖上,好一陣彎腰鞠躬,隨口道,“老子只剩了這麼點好酒,便宜你就是了...”
完話轉身完後走,距離十幾步遠的位置,隨意的蹲在山道上面,仰頭瞧著上滴溜溜圓的不像話的月亮,口中嘆氣道,“哎,要真如禪一一般辭,我這雙手上可是沾染了鮮血呢,晦氣,晦氣吶,還是好生等禪一一會,他給這人超度完了,我便也輕鬆多了些,真是個不好的夜晚,不過那冉底是從何處冒出來的呢?難道禪一也得罪了官家人了,對了,誰知道禪一在什麼崑崙山的時候殺妹殺人,想來這和尚可不會別人欺負他自己的,一個武道宗師出手豈不是山河變色...”
掂拎手中捏著的雁翎刀,這刀的確鋒利的多,只不過這玩意是青龍朝裡制式的刀具,雖值錢一些,可到底也不是什麼金貴玩意,鐵浮屠的騎軍,雁翎衛的數量可不知道到底有多少,這刀自然便有多少倍還多,不過給他用來當開山刀來用,也方便一些,
想著自己那把丟失聊風絕刀,就覺得一陣心痛,希望有好人撿了去,到時候自己可要尋的回來,要不然可不知道要如何面對老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