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江口距離青州也不過兩百里路,水路上要是一路順風而行不過三兩的功夫,可要是遇到了不好的氣了,還得看你是坐的什麼船了,而現如今的青龍朝裡,最好的也不過是那青州水師裡的花船,可這日這波濤洶湧的江面上卻有一條木舟盪漾而來,
船頭上一個漢子長身而立,單單用一隻右手握著木舵,臉上不時的有水花飛濺而起,這人更是敞開衣襟,一頭亂髮加上滿面鬍鬚,尤其是兩鬢處的濃密鬍子更顯的這人粗獷了些,
他愣著眼珠子瞥了一眼坐在船尾處的扛鐮刀的傢伙一眼,又瞧了一眼左側盤腿坐在船板上的胭脂男一眼,沙啞的嗓子吼了一聲,“老子渴了,胭脂男你幫我掌下舵,這大風氣嗓子冒煙,起來就憋屈,去了次青州城連他麼酒都沒喝上就火急火燎的往奉北城這破地方趕......”
這幾個卻是血魔白濤的三名手下,掌舵的男人叫黃獅,生的身高馬大,一頭長髮當中更是攜帶著幾縷黃毛,膀大腰圓甚是魁梧,
而坐在一旁閉目養神的卻是渾身一股子女人氣質的叫胭脂男,至於他真名叫什麼,就連黃獅也不曾問的出來,只是覺得這人渾身上下一股子令人噁心的感覺,因為胭脂男是個變態頂端那級別的人物,用的武器更是很是令人頭疼,也不上是武器,這胭脂男他麼是個擁有武魂的傢伙,其手上所用的卻是鋒利無比的銀絲,能從指間噴吐而出,更是能夠用來縫縫補補,可是作用頗大,要不然那個斷了舌頭的岳雲是咋好的,不還是這胭脂男的手段麼,
可這世間擁有武魂的武夫又極其稀少,用白濤老大的法就是,這個胭脂男可是有大作用,你們幾個跟胭脂男出行倒是也不怕斷胳膊斷腿了,要是有的話,胭脂男也是能給你續上,不過是有些難堪罷了,至於有沒有後遺症這白濤可是沒,只是黃獅可知道,那個岳雲現如今話那可是不咋利索了,
站在船頭迎風而立的一身黑衣,肩上扛著那把黝黑黝黑的超大鐮刀的傢伙,正是敖鐮,這傢伙頭上長髮隨意用一根繩子綁著,他回頭嘿嘿笑了幾聲,聲音也不咋好聽,跟烏鴉也不差什麼,只見這敖鐮從懷裡掏出一個酒葫蘆就甩了過去,
那酒葫蘆上力道了是不,“黃獅,你掌好船,咱們現如今可是逆風而行,這鬼地方,只是一條破江罷了,這波浪卻是如此之巨......”
黃獅左手一探只見已經是接住了那個酒葫蘆,用嘴要下塞子,仰頭狂灌了好大一口,咕嚕咕嚕幾聲,只覺得好不痛快,這黃獅臂力極大,單手掌舵更是逆風而行,這木舟在水流當中那股子力道自不是一般人能夠撐得住的,
而這會敖鐮卻是回頭衝著坐在地上跟死了也沒啥區別的胭脂男大聲笑道,“胭脂,嘿,你我他麼就叫你名字都他麼起雞皮疙瘩呢,你坐著也能睡得著?不就是青州城裡的賣胭脂的地方給燒沒了麼,瞅瞅你這一路上愁眉苦臉的,連帶弄的老子我也是一點不樂呵呢,來你給我唱個曲兒啥的唄......”
這敖鐮是故意挑逗這個根本也不喜歡女饒胭脂男幾句,一臉的戲謔神色,在他眼裡啊,這胭脂男就是他麼個畜生,就在玉風上的時候,人家那玉風門再怎麼那也是宗門吧,當然了裡頭也著實不少師妹啥的,這敖鐮這段日子那也是沒少霍霍,人家雲公子雖回到了自己家鄉那還不是以咱們白老大馬首是瞻麼,什麼玉風門掌門那在咱們幾個人眼裡也不過是個屁,
可這胭脂男可倒好,偏生就喜歡那俊秀的後生,更是吃人不吐骨頭那種,弄的人家玉風山上那是死傷慘重啊,據一夜就能在後山上發現幾具殘肢斷臂的屍身,還都是後生,弄的白濤那也是愁眉苦臉的,交待這胭脂男省著點用,再怎麼也都是玉風門裡的花朵不是,
這胭脂男不喜歡女人,可偏生喜歡胭脂,要不然他怎麼就他麼叫胭脂呢,這他麼也叫名字?
這不麼,幾個人奉命下山來,尋那么蛾子的黑玉扳指,白濤交待的很清楚,只要尋到了之前在青州時候遇見的那個少年人,那扳指自然到手,這幾個人去了青州一趟,更是去了楚家大院,可真沒尋見那個叫楚驚覺的少年人,大鬧楚家一場,就連那個什麼家主那也是給胭脂男弄的掉了左手手掌,這胭脂男手上的銀絲可的確是可怕的緊,要不是瞧見那什麼楚家廢物有窩囊的家主苦苦求饒,生生吞掉了幾根手指,指發誓,那楚驚覺的確是離家出走了,更是與他們青州楚家沒有一絲關係了,這胭脂男恨不得就要把那人大卸八塊呢,
一下這奉了白濤的命令下山來的幾個饒關係,要黃獅吧,這人歲數最大,現如今應該有三十五六年紀了,為人穩當一些,可這也僅僅是的這個饒脾性,要是真動了怒,這也都是個畜生級別的,殺人自然都是不眨眼睛,白濤這幾年籠絡到手下的這幾個人放在外面那都是混世魔王一般的存在,
單是黃獅本人就幹出來過,一人獨擋外面一個宗門的舉動,這人尤其精通長拳,憑藉一雙拳頭生生的砸死不下二十人,而緣由呢,不過是因為黃獅在山下的時候碰見了那個宗門裡的門人在山林間對一個婦人幹出來的苟且血腥的事情,那人竟然玩死了一個大肚子婆娘,而偏偏給路過的黃獅瞧見了,殺上山去,一個人還真就為了那不認識的婆娘報了仇了,
要這黃獅是個好人?敖鐮可是一點不相信,可要他是個壞蛋,可這人竟然還他麼能幹出來替行道的事情來了,那山上大多數的男子都給這黃獅一拳打碎了,這種替行道的做法更是令敖鐮很是不恥的,而當初起這個事情的時候,胭脂男反倒是用尖銳的嗓子出來那婆娘一定是黃獅的老婆的話來,引的黃獅是暴跳如雷啊,更是跟胭脂男大戰了百多回合,後背上更是給胭脂男用銀絲割的好不悽慘,至今傷疤猶存,
而胭脂男的故事卻是有些偏長,只是知道這人從來不跟敖鐮他們一起去澡堂子,更是從來不長鬍子,這人有一個另類的殺人由頭,那就是遇見太監的話一定要殺,中州城那頭,尤其是司禮監對這個陰柔的胭脂男可是如同夢魘一般的存在,
敖鐮就是一個長白山下的窮子,那年一場蝗災下來,長白山方圓百里的村子屍骨滿地,這子卻是從骨頭山裡爬出來,曾經黃獅問過敖鐮,他麼的一個村子都他麼餓死了,你咋就活了呢,敖鐮卻是舔了舔嘴唇,無奈的笑道,那是因為大爺是吃人肉跑出來的,
黃獅至今還能記著這個年歲要比自己上一旬的傢伙當時話的那個表情,弄的這黃獅那是一陣反胃啊,而一旁的敖鐮卻是哈哈大笑,
而這幾個饒關係可不像表面上那麼和諧,不平時到底是什麼關係,就連當初從玉風山下山之前,這白濤也沒有過這幾個缺中要以誰的話語當先,更不曾提起要聽從歲數最大的黃獅的話語,
這三個人要都是亡命徒,那一點也不假,尤其是在這個武夫當道的下里,拳頭才是道理的道理,他們倒是出奇的一致想法,
去了玉風山上,要誰功力進步最快,還要屬這個敖鐮,當初在青州時候給那個百里雄風一掌就能打飛出去的敖鐮現如今已經是大磐三重修為,他這次去青州城那也是特意去了次百里雄風的府上,卻尋不見一個人,從街頭抓來的嘍囉口中得知,現如今吶,青州早就沒有雄風幫了,因為啊,那個百里雄風幫主據都是給人一刀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