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二樓裡面傳來一聲咳嗽聲響,一個低沉的聲音,“白熊,剛才是誰在外頭喧譁啊。”
一聽見主子的聲音,白熊躬身回道,“白艮剛才來過,說是給一個叫牛二的揍了,貌似江寶也在現場......”
“進來說話。”
這明顯是個老頭子的聲音,白熊一點不敢忤逆,小心翼翼的推門而入,只見床榻上坐著一個清瘦的男子,
白青山,年歲六十出頭,身形高大,披散著頭髮,眼神灼灼,一雙枯瘦的手掌搭在腿上,瞧這人的鷹隼一般的眼神,一身梟雄氣質顯露無疑,
白熊掌了燭火,恭敬的站在一旁,
“白艮還是如此不濟吶,這大半夜的竟然因為這個事情就前來,咳咳咳,看見少卿了沒有,那小子又出去胡搞去了吧,哎,咱們白家這些年也不曾挪挪地方,卻蹲在這個奉北城裡了,白熊你去隔壁廂房休息去吧,不用等我睡了你還在門口喝酒呢。”
白青山瞥了這個體型高大威武,一頭亂髮的男子一眼,對這個白熊,這白家老爺說話倒是很祥和,
白熊嗯了一聲,轉頭就要往外走,可才邁了一步,卻又小聲說道,“老爺,城裡的二麻子的手下也過來著,說是王二麻子宰了,也是給江寶弄的,說是死在了川江上了......”
白青山面無表情,低聲說道,“朽木不可雕也,王二麻子能去川江上做活那還不是因為咱們白家在後面支援的麼,想不到那個江寶的確是有兩下子吶,你回頭讓少卿這段時間老實些,你去吧,我休息了。”
白熊滅了燭火,轉身離去,
靜謐的黑暗當中,這個老頭躺在床上,過不多時鼾聲起,這白青山已經是睡了過去。
......
街上的眾人散去,鬍子跟矮四兒走在前面,而張富貴邁著八字步晃晃悠悠的跟在後頭,還有那個他新收的小弟,牛有財,
“張富貴啊,你們要去哪啊,你還拉著我,弄的我挺不好意思的呢。”
牛有財晃悠著大身板子就跟在張富貴的旁邊,還不時的用袖子擦擦給人揍的冒血的額頭,
“你聾啊,不說了麼,去個只應天上有的美妙場所麼,跟著就是了,寶哥不說了麼,今天他安排大傢伙麼,快活樓快活你去不去,我說有財啊你得跟上大傢伙的步伐,不時我瞅你真是笨的可以。”
張富貴扭了扭屁股,一副老大哥模樣,
聽的牛有財眼珠子放光,“快活樓啊,我知道,可是人家也不能讓我進去啊,每次我路過那門口,都得挨頓踹的,說我身上有味,我咋沒發現有啥味道呢,要是能帶著我爹去次快活樓那得多好啊,哎。”
張富貴一愣,瞧了瞧身旁這個個頭比自己還要高一腦袋的傢伙,大手一伸拍了拍牛有財的後背,小聲說道,'行啊,你小子還是個孝心傢伙,等咱們認了門,過幾天就他麼帶你爹也去那裡耍會,那年輕的小妮子不樂意,可是歲數大的老孃們那還不有的是啊,你放心好了。”
牛有財跟在旁邊傻樂呵,
而鬍子跟矮四兒卻是用異樣的眼光瞧了瞧張富貴,覺得這小子倒是個愛心十足的好漢吶,鬍子一步邁過來,衝著富貴問道,“富貴啊,你這個性格你鬍子哥很喜歡吶,一會一定給你弄一個聽話又水靈的,放心好了。”
而張富貴卻是搖了搖頭,“別,就給我來那種生猛的貨,我喜歡被動,明白不鬍子哥。'
聽了張富貴的話,眾人哈哈大笑。
隔著沒幾步的張老屠摟過張長壽的脖子小聲問道,“不是長壽啊,你是不也喜歡那種野性的啊,你這二弟是真楞的可以,我喜歡。”
而張長壽斜眼罵了句,“你喜歡個屁,沒個正經玩意,我跟富貴那是性格大大的不同,他不喜歡的,我都喜歡。”
聽的張老屠好懸沒摔地上,哈哈一笑,“那就是水靈聽話的唄,還他麼大大不同呢,你們真是一個爹弄出來的,一丘之貉。”
......
江寶拎著楚驚覺到了一個衚衕裡面,左轉角進了一棟宅子,小院子裡面四下寂靜,
驚覺只是跟在後面,他晃了晃脖子,緊隨其後走了進來,小院很是安靜,“你自己住這麼大一所宅子啊。”
江寶進了前廳,嘿嘿一笑,“我就一個人,那還不是我自己還能有誰,常年不著家,四下灰塵一片,也沒個下人,不好意思,一會張富貴他們兄弟兩個回來了,就住在東側廂房好了。”
楚驚覺坐在椅子上,江寶掌了燭火,
“我看富貴他們是一宿也不能回來了,在青州的時候我也是自己住的,就跟我阿爹他們隔著一個小院子,我爹就經常在小院子揍我,現在一想起來,倒是挺懷念的。”
驚覺安靜的坐在椅子上,四下瞧了瞧,烏七八黑的,這一個人住的宅子就是冷清,
江寶也不坐,只是晃悠了一會,抬頭往遠處望了望,伸手一指,“瞧見沒有,從這裡再往前走三個衚衕就到了快活樓了,走吧,就是領著你認認門罷了,說好了要去快活樓的,咱們這就走著吧,肚子餓得很,去了那頭弄吃的再說。”
楚驚覺隨手取出酒葫蘆仰頭灌了一口,搖了搖頭,“我就不去那地方了,你自己去吧,我自己坐會就去睡了,熱鬧的地方我也不喜歡。”
江寶嘿嘿一笑,“別啊,那哪成啊,你自己呆在這裡算怎麼回事,我領著你去喝杯熱茶也好,再說了,那些個畜生一般的傢伙們,別一到了快活樓再生事端,我今天眼皮止不住的狂跳,心驚膽戰的,奉北城裡可的確不是那麼太平,走吧,你自己坐在這裡太單。”
楚驚覺微微一笑,也只能起身,“江寶,你是怕那個叫什麼白艮的帶人再去尋張富貴他們?”
說著話,驚覺也起了身,
兩個人邁出宅子就往快活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