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驚覺抓著江寶落在了大船甲板上面,那躥高而起得水柱子更是往甲板上落下,直弄的看熱鬧的眾人一身江水,就好似給暴雨淋了一般,一個個站在一旁神情很是無奈,咬牙切齒,
江寶這才一落地,立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水漬,一頭凌亂,衝著那幾個與張富貴扭打在一起的幾個漢子怒吼了一聲,“別打了,都給老子住手,滾一邊去,把富貴兄弟扶起來,快點,這不都中午了麼,張老屠的牛肉弄好沒呢?”
江寶這會又恢復了以往的老大氣派,雖說渾身有些狼狽,可是那些個根本也摸不著頭腦的手下們一個個愣神了那麼一瞬,卻是沒人忤逆了江寶的話語,起身站在了一旁,更是把趴在地上抱著腦瓜子的張富貴給拽了起來,
這會張富貴就雙手抱著腦袋,撅著個屁股,樣子很是滑稽,他要是手腕子沒受傷的話,三五個船上大匪那也不是他對手,可是右手用不上力氣,又是劇痛的很,這一下子可不就吃虧了麼,眼睛給人打的烏眼青,要不是他急中生智,直把屁股衝在外面,那可就給人揉捏死了,那些個小嘍囉一個個下手可是不輕,幸好是這些人沒用刀,要不然他的屁股那也要開花了,
富貴茫然起身,回頭瞧了瞧楚驚覺,驚覺這會正衝著自己微笑呢,還不住點了點頭,
張富貴很楞,他性格是個沒心沒肺的,這一起身,愣著烏眼青的眼珠子,扭頭就衝著那個打他最狠的傢伙給了一巴掌,“哎你過來,我也給你眼睛幹青它,你不是厲害麼,哎呀你還想還手啊。”
邊說話又是給了那小子一個巴掌,那對面的小子剛要動手還手,就給一旁的江寶喝止住了,“我說的話不好使了是麼,別打了,給富貴兄弟拉過去弄點金瘡藥,哦對了,這銀票富貴啊,你拿回去,大水衝了龍王廟了,都是自家兄弟,你看寶哥對你中不中?”
說著話就把那之前的銀票給遞了過去,滿臉的和顏悅色,
張富貴伸手就接了過來,隨手放在了懷裡,斜眼損道,“衝個幾把龍王廟,你幹我的時候砸沒尋思起來呢,現在說話好聽啊,把我手腕子一下子撅斷了你過癮唄。”
這幾句話說的一旁的江寶的那些個手下一個躍躍欲試,摩拳擦掌就還要動手,可卻是給江寶揮手攔阻,“都停手吧,我江寶對楚驚覺小老弟很是看好啊,這小兄弟是真不錯,以後咱們還要多多走動才好,你們都聽明白沒啊。”
鬍子站在一旁很是扭捏的來了一句,“寶哥啊,你這麼說的話,那咱們的四兒不是白死了麼,這仇也能解的開啊......”
他這一說話,一旁又是亂哄哄的,一個個都要給死去的矮四兒打抱不平了,
可這時候卻聽見眾人身後傳來一聲嗚咽聲音,“哎呀我槽你嘛,你輕點弄啊,我這是肋骨斷了,咳咳咳,沒他麼疼死我,還捏鼓是麼,哎呀我的媽呀,疼死我了。”
眾人一聽這聲音,沙啞尖銳又難聽,一個個喜不自禁的回頭去瞧,可不就是剛才死了的矮四兒的聲響麼,嘛的命這麼大,活了?
鬍子最是激動,挪著身子就奔了過去,只見到矮四而躺在地上,而他的身前卻是那個叫張長壽的在忙活著,口上還不住的罵罵咧咧,
“你他麼給我躺好了,一共就斷了一根肋骨,老子幫你對上位置就得了唄,這怎麼還不老實呢,你說你個比,躺在地上昏過去,你這同夥還以為你死了呢,都給他麼啥比沒啥區別,就不能探探他的呼吸脈搏啊,這緊著跳動呢,比豬崽子可是猛烈多了,這比命多大,好懸就沒給心臟弄破了,老實點!”
鬍子一個箭步就奔了上去,抓住了矮四兒的手腕子一頓搖,“兄弟你沒死啊,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過去了呢,不對啊,寶哥那一腳看起來可是威武的很吶,你小子是命真大,哎呦,這長命鎖都給踹癟了......”
矮四兒翻了翻白眼,嘴上笑罵道,'鬍子你就是個煞筆,剛才你趴我身上大聲哭,差點沒給我壓死,你還咧咧呢,你這個業務能力太次了,你說說你,挺大身板子,砸就沒腦子呢,還是這個長壽兄弟穩妥吶,哎呦,他這接骨的本事可真不錯,就是真幾把疼啊。“
說的鬍子一陣抹眼淚,嘿嘿一笑,“沒死就成,沒死就成,你說這船上就你矮四兒跟我有配合,其他人哪有那個身手啊,你要死了,我咋活呢。”
不待矮四兒接話,一旁還在忙活的張長壽來了一句,“就你倆最笨,還不抗揍,還有臉咧咧呢。”
長壽用矮四兒得腰帶綁住了矮四兒的胸口位置,緊緊的勒住了,伸手就去掏懷裡的小本子,跟毛筆,卻尋不見了,回頭就吼了一聲,“拿跟筆來,我給他開個方子,愣著不動幹啥啊,你們是懷疑我的能力啊,槽!”
聽了一聲罵,左右人看了看江寶,江寶瞪了一眼,上去就是一腳,“趕緊給郎中大兄弟取筆墨去,你想四兒沒藥吃啊!張老屠呢,肉弄好沒呢,一會咱們大口喝酒慶祝下,就慶祝矮四兒命大好了!”
他邁步就往船艙裡走,又回頭走到了楚驚覺身旁大聲的說道,“驚覺兄弟你彆著急哈,咱們立馬開飯,酒管夠,我去換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