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楚驚覺現下所會的功夫,無非是幾本拳腳功夫,還都是從韓申所留的那個乾坤袋裡面學到,要說他真的手上用刀,憑著幾日前老爹所教的烈火刀法,再憑藉寶刀鋒利也算能有些抱握,但是面對的可是韓禮,
這個曾經讓的江湖武夫聞聲瑟瑟的惡名之人,他那黃級下品的烈火刀法,即使是入了門,卻也傷不了對方分毫,之前夜色裡一刀斬下雁翎衛其中之一,那也是因為那叫做張林江的分神,憑藉的更是風絕刀的鋒利才算斬的下那人的臂膀,
何太痴不讓他用刀還有一層意思,那刀中可是存有三重自己本命劍氣,本是送給楚驚覺上山的禮物,讓這孩子去往劍聖門,不做入門弟子,只以朋友的身份過去,已經是天大的恩惠,或許也是劫難,劍聖門本已經被青龍朝懲罰的夠慘,
本是方圓千里之境,如今也只留下三座高山了,在青龍朝裡,不管你是多大的宗門,還不是要對那餘慶帝掣肘,本來武夫一途可算是世間最是瀟灑的行當,卻因為王朝的掣肘變了味道,青龍朝的確崇武,卻也控制武夫,
何太痴自然是不喜歡這個江湖,早就變了味道,當年只不過替韓申說了幾句話,便淪落到如今慘淡光景,他心中再有浩然正氣又如何,還不是要乖乖的等死,
那三道劍氣已經讓的如今的何太痴病入膏肓,要不然又為何現下自己容貌更是比之去年年輕了更多呢,
那送給這小子的三道劍氣如果又讓這個心思縝密的韓禮發現的話,自己恐怕不能繼續陪伴宋瓷了吧,那自己家鄉那頭的劍聖門說不定又要少一座高山,說不準一封聖旨下書就要全員解散,何太痴惆悵的喝了一口花雕酒,平淡無味。
宋瓷坐在一邊抓緊何太痴的袖口,小聲的嘀嘀咕咕,“驚覺哥,加油。”
一雙大眼睛也是有些霧濛濛的,直把何太痴的弄的鼻子酸楚,他望了一眼坐在遠處的宋泰,那宋泰卻是蠻有興趣的一直注視著場下的二人,一臉期待的表情,
何太痴一臉慼慼然,轉過頭來瞧著楚驚覺長身而立的姿勢,嘴角卻笑了笑,
這小子可是練就了那韓申的功法天魔神功,憑藉此功法這小子就是被人打的口噴鮮血也能保全性命,那天魔神功可有逆天改命之本領,當年即使是自己武道修為最巔峰的時候,對上那個韓申也是有些忌諱這功法,
此時楚驚覺遙遙望著站在十幾步遠的韓禮,心中思索著怎麼對付這面色煞白,就連那雙手都好似白骨森森的老頭子,
韓禮自然是聽見了那小宋瓷的小聲言語,呲牙一笑道,“小公主自然可放寬心,這楚驚覺也才凝氣二重武夫,老夫自然會把武道境界壓制,對這小子出手也會做到心中有數。”
本來一直坐在桌旁喝悶酒的李少甫聽了這韓禮的話,心下才舒了一口氣,本來他還要張口要這韓禮不要傷及驚覺性命的,點到為止最好,可是這老頭既然說了話,自己就再不能擾了宋泰興趣,他可瞧見那宋泰一臉意味深長的看著場上兩人,也不知道為何宋泰如此上心。
李普賢最是見不得武夫比鬥,那血肉翻飛的場景可不是他一個讀書人能接受得了的,本來還對李少甫心有驚慌,就怕自己兒子要說些不中聽的話,那可就得罪了王爺了,
這會一見自己兒子沒言語,這才放寬心。
倒是郭侍人可一點不信那韓禮的話,這韓禮什麼性子他是太清楚了,這就是個錙銖必報的小人,更是個得寸進尺的傢伙,他可一點沒有什麼武夫中人慈悲之心,當然了自己也沒有,但是就是不相信這個韓禮所言,
按照王爺那意思可是要逼得這少年釋放逆鱗武魂,郭侍人自然是對世間武夫的本命武魂清楚的很,世上武魂種類繁雜,更不能以一種去想當然的認為,那逆鱗武魂自己雖說不狠了解,但貌似也就是個護體本事不錯的東西吧,
郭侍人不認得那楚驚覺手上戴著的黑玉扳指,因為要是以郭侍人的地位來論,這老太監就是個後生,他自然是沒見過那曾經叱吒江湖的韓申,更是對天魔宗不甚瞭解,即使是與何太痴比較的話,這郭侍人也是後來者,小輩而已。
直到韓禮十幾步的距離已經一掠而至,右手做爪狀伸向楚驚覺的腦袋,
遠處的郭侍人才大聲笑了句,“原來讓的是左臂,好不要臉。”
這話傳在韓禮的耳中,卻嘿嘿一笑,不做表示,他只要把這少年逼到衚衕裡,那就是任由他隨意揮灑了,
楚驚覺沒想到這韓禮瘦弱的身材,卻身材如此輕靈飄忽,如鬼如魅,在疏忽之間這韓禮的右爪已經衝著自己的額頭抓來,
這韓禮可算的上是武夫裡的極品,未曾聽說他出自何門何派,一身武藝卻是連老冤家郭侍人也是大家佩服,
更別提場上正面對上其人的楚驚覺了,
他不虞這老頭身法如此之速,而且那右爪上帶有一股寒氣,直逼得自己的頭腦冰寒至極,
爪子尚未遞到,那股寒氣侵骨的滋味已經襲來,他心中大是駭然,墓地裡身子橫溢位去三尺,整個人的身子在空中擰著躲避開了這韓禮的一爪,
直讓的心中篤定的韓禮也是不自覺的“咦?”了一聲,
楚驚覺躲將出去,大口喘氣不止,腦門已經見汗,剛才那一爪要是實打實的抓在自己的腦門之上,說不準要頭顱據碎,腦漿橫流,他回想剛才險境,心中對這個韓禮卻是更上了心,
一旁的李少甫一瞧見楚驚覺那匪夷所思的身法,能在韓禮的爪下,在那倏忽之間躲避開去,這份本事,自己可是做不到,不自覺的拍掌口中大喝了一聲,“好!”
場上眾人被他這一聲喝彩驚醒,更是對剛才韓禮那狠辣的一爪心中慼慼然,那韓禮哪裡做到心中有數了,那可是奔著要那孩子性命去的啊,
手上抓著茶盞悠悠品茶的宋泰卻是不覺所以,對那個被自己閨女稱作驚覺哥哥的小子,感官上卻稍微變了些,衝著韓禮點了點頭,
這韓禮的武道他自然是清楚的,放眼皇城根下,即使是紅袍郭侍人也要矮上那麼一丟丟,這韓禮可不僅僅是武藝精湛,一身邪門咒法更是驚豔中州城吶。
韓禮瞧出了王爺的意思,心下了然,哈哈一笑,騰挪腳步之間攻勢更是迅捷威猛,
王爺那意思是,先斷了這小子的軀幹,他心中狠辣之情不言於表,場上傳來一陣邪魅詭異的笑聲,聽在楚驚覺的耳畔,胸中煩悶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