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大宅內其他的廂房內都傳來節奏一致的呼嚕聲響,此起彼伏的,這喝了一下午的美酒,睡在房裡的凌武宗弟子們可不就都醉成狗了麼,
但是在最裡側的一個小房間內,凌珠兒卻穿的利索,一點睡意也沒有,她可沒喝酒,心中依然想著白日裡那個打了自己一耳光的傢伙,楚驚覺,
凌珠兒咬著銀牙,手上捏著寶劍,輕輕的推開了門,一個縱躍人已經站在了屋脊上頭,白日裡她早就問明瞭那個小畜生的住處,心中不忿,就想把那傢伙捅上一劍才解恨,這才小心翼翼的往後院奔去。
而楚驚覺的小院子裡,此時卻站著一個個頭威猛的男人,面上帶著些許疲倦的感覺,滿臉的絡腮鬍子,但是瞧著模樣倒是有些俊秀,一頭長髮只是用了根布帶扎著,
他半跪在地上大手在地上的泥土裡使勁的摸了摸,又很講究的放在鼻子上聞了聞,只見他手上捏著的泥土裡摻雜的好像是口水一般的汙穢,上面還夾雜了些許紅色,
他又轉身走到了那個楚驚覺的屋子裡,又是大嗅特嗅的樣子,還趴扶在那張床上仔細的聞了聞,
就在他趴在床上鼻子用力的尋找味道的時候,那旁邊東北角的窗戶竟然被人捅開,只見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人小心翼翼的爬了進來,
這大漢連忙躺倒在床上,
屋裡本就是漆黑一片,要不是藉著窗外的微弱夜色他也只能透過聲音判斷,窗戶進人了,
從窗戶爬進來的嬌小身材的人小心翼翼的摸到了床邊,拔出一把劍想都沒想直往床上扎來,
因為在她的感覺當中,這張床可就是楚驚覺睡覺的,這一劍下去,她可不管什麼死活,扎完立馬閃身,便從門口竄出去,上了房頂,任誰也猜不出來,那過來傷人的是他們楚家的貴客,
從視窗爬進來的正是凌珠兒,
但是她這一劍才拔出來,卻被人一個大巴掌拍在了臉上,不待她大聲喊痛,整個人已經被人砸在脖頸位置,整個人暈了過去,
本來躺在床上的黑衣男子出手如電,一手就抓過這個小心翼翼爬窗戶進來的,但是他一入手便感覺到一陣柔軟,
心中也是一驚,是個娘們?
這家少年到底是個什麼性格,怎麼大半夜的都會又帶劍過來殺人的娘們尋來?
這漢子咬了咬牙,把那姑娘的長劍摘下就一腳踹到了床下,他大手摟著那凌珠兒的小蠻腰,還習慣性的摩挲了一下,藉著窗戶進來的月光,他低頭看了一眼這小娘們的容貌,隱約可見倒是個可人兒,
他心中嘆道,這要是給咱年輕個十年,說啥也在這床上辦了這個貿然闖進來的小娘們,瞧著這人還帶著長劍,那要是個女俠,那才更叫過癮,
但是他只是想了想,把這女人橫著搭在肩膀上,邁出屋子,提起一口真氣整個人已經奔走在屋脊之上,
他剛才在院子裡尋找到了一絲沾染血液的泥土,連帶著又爬上床仔細的聞了聞,此時心中篤定那少年的方向所在,
出門跑路這些年,別的沒有練出來,但是這從氣味去追蹤別人的本事倒是學了不少,他肩上扛著那個小女子,那點重量與他而言根本與落葉無甚區別,腳下不停,奔走在青州城裡連片的屋脊之上,
不多時人已經出了城,
站在一處樹林邊子裡面,靜靜的等待,
等了好大一會,這人卻又沒了耐性,掏出隨身的酒葫蘆往嘴裡灌了好大一口,口中罵罵咧咧的,
從前面的小路上卻晃晃悠悠的一個人影閃現,藉著月光,能瞧見那人身材也如這個一直等待的煩躁的男人一般,很是高大,手臂上的遒勁的肌肉,一頭長髮亂蓬蓬的,門牙缺了兩顆,此時正衝著人傻笑,
他腳步倒是邁的很大,
“南朝,尋到了,就在前面不遠處的那個高崗上的破廟裡,那小子此時正在奮力的搏殺呢,我那鷹寶寶可是瞧的一清二楚。”
說話的這個人叫做高飛,年紀與那對面的男人一般,四十出頭,他頭上包著一塊花布,眼睛倒是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