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很,
禪一和尚低身唸誦的無名經文,竟然讓的整個楚家大院都顯得更加的靜謐,本來由於凌武宗弟子們的到來一直持續到很晚的酒宴持續的進行當中,但是不管是一直喝酒的吳知牧也好,還是面色凝重的楚無亮也好,
大院子中的人們卻沒有一個人聽到楚驚覺小院中那個莫名出現的和尚的佛音,一直持續到眾人大醉,緩緩睡去,
即使是楚無極,今夜的他貌似都更加睏意綿綿,早就躺下休息,而且睡的很沉。
沒有人知道楚驚覺竟然被一個和尚帶走,只知道今晚高空當中卻出現了一聲鷹叫聲,抬頭去尋找,卻又看不見影蹤,
楚驚覺就被禪一和尚拎著後脖頸,他整個人處於混沌當中,剛才那一聲聲傳進耳中的佛音震的他五體都在顫抖,此時更甚,雖說再聽不見那一聲聲讓人恐懼的吟唱,
但是全身好像被束縛了一般,一點力氣也無,但是他的左手依然緊緊的抓握著腰上的風絕刀,即使他此時已經不清醒,
他本來已經覺得僥倖的跑掉了,但是等他再一運氣邁步的時候,全身卻使不出來一絲力氣,更嚴重的是,那自耳朵傳進來的那和尚的阿彌陀佛竟然讓的他五臟肺腑都劇烈疼痛,尤其是筋脈裡本來還在流傳的氣機就好像被包裹住一般,
嘴角依然在流血,血腥味道透過舌尖傳進大腦當中,更是讓他心中煩躁,即使是昏迷了,楚驚覺依然在不停的運功,閉著雙眼,能感覺到自己被人拎著行走,一會又好似飛出去好遠的感覺,
他能瞧見在自己全身竅穴與筋脈當中好似落滿了一個漢字,金色的,佛!
這個漢字竟然好似一根根繩索一般緊緊的束縛著自己全身,全身都處於一股金色當中,這是他的感覺,如此一來自己的真氣竟然不暢,鬱結起來,
禪一和尚本就身材高大,但是這個孩子在他的手上拎著依然是有些費勁,是因為這小子本來身材也很威猛,他走在山林之間如履平地,即使是一個高崗也只是幾步就邁了上去,一點沒有旁人那樣大費周章,
走到了一處破敗的廟宇前面,此時夜裡除了天空之上掛著那彎月牙露出的點點光線,其他各處也都漆黑一片,
但是在禪一和尚眼中,這漆黑的夜晚卻一點沒有妨礙他的視線,
初秋的夜晚,依然有些冷,地上雜草露水弄的鞋子都溼了,他一步就邁進了廟宇,在他視線之內,這處廟宇破敗好久了,但是這裡面竟然好像有人呆過的痕跡,地上還擺著幾個籃子,幾雙碗筷,
但是四下裡寂靜無聲,卻再瞧不見一個人影,
禪一和尚把昏睡當中的楚驚覺輕輕的扔在了地上,在這和尚看來,自己做的可是大善事,若果把這孩子留下來,少不得要引起殺戮,那袁青為何身死五老峰,包括袁青的一脈都被官兵殺的一干淨,本是俊美景色的五老峰幾日之間竟然成了鬼地一般,
即使是多少年過去了,五老峰境地依然是少有人踏足,
禪一和尚坐在地上,瞧了一眼呼吸依然順暢的楚驚覺,這孩子身上也不知道隱藏多少秘密,怎麼一個平常人家的孩子竟然會擁有如此多不祥之物呢,
他一步邁過去,翻過楚驚覺的身子,抓住了這孩子的左手,捏在那個扳指上面,手上試著要把這物件弄下來,但是那扳指就好像長在了那少年手上一般,任他再怎麼用力也拔不下來,
禪一再怎麼說也是一個得道高僧,長嘆一聲氣,心中想著到時候回了法華山,再想方法把這扳指弄下來,不說銷燬掉,也要讓這東西不見天日才好,
他做不出來一刀斬下這孩子手指的事情,如今把這孩子強行帶走已經讓他心中大是愧疚,再做不出來對這孩子身體破損的惡事,
他轉身距離楚驚覺不遠處就坐下來,隨身掏出乾糧吃了幾口,
楚驚覺趴在潮溼的地面上一動不動,
耳中不時的傳來那個和尚的嘀嘀咕咕,“我所低聲吟唱的乃是佛法當中的無上佛咒大悲咒呢,你便再如何掙扎也不會容易解開的呢,佛本是善心,那一個個的佛字真言卻能束縛住惡人之心,便在你的身體竅穴之內再多待上幾日,也算對你是種大造化。”
禪一和尚說完話之後就又閉上了眼睛,再不去看那個貌似一直在掙扎不止的少年,
地上緊閉雙眼的楚驚覺即使是混沌中也聽到了那和尚的言語,他只靜下心來,去感應著全身竅穴之內的那金色佛家真言束縛,
天魔神功雖說受制於竅穴受阻,但是依然在奮力抵抗,兩股真氣在楚驚覺身體內橫衝直撞,與那佛字真言掙扎,但是那股陰寒的天魔勁卻像怕極了那金色的真言,盡然萎靡在丹田之內再不曾敢衝出去,
倒是至陽真氣包裹著身體內各大竅穴當中的無數佛家真言,就好像這至陽真氣對那竅穴當中的東西很感興趣,
體內那兩股氣息在不斷的糾纏不停,更震的楚驚覺心府不暢,從他口中又是連連吐了一口血來,
這一口血吐出來,他卻整個人也坐了起來,渾身上下被那龍鱗包裹中,頭髮都無風自動,外面雲層當中響徹起轟隆隆的雷聲不停,
那漫天雷雲貌似就遊蕩在這處破敗的廟宇上空,頭上本是天空,瓦片早就破損嚴重,一道紫色雷電直轟在楚驚覺身前三尺,
直把地面轟出一個窟窿,
但是他卻只靜靜的昏昏沉沉的坐著一動不動,地面上霧氣繚繞,
坐在遠處的禪一和尚卻雙手合十,連聲唸到,“阿彌陀佛......”
就在楚驚覺的頭頂之上,伴隨著他全身冒出來的青色龍鱗,一道黑影竟然沖天而起,直上高空雷雲,
他體內的至陽真氣與那佛家真言糾纏了好大一會,二者卻爭搶身體竅穴,在你掙我搶不停之下,那全身竅穴卻未曾完全被爭奪回來,那金色真言依然緊緊的束縛,至陽真氣與佛家真言二者都成金色,就好像兩條蛟龍與楚驚覺的體內對峙不停,
外面雷聲更響,卻不見一滴雨落下來,
那沖天而起的黑影直入黑雲之中竟然生吞了那漫天黑雲,等到那黑影再從百尺大小回歸楚驚覺頭頂的時候,就好像有一張小嘴在吸引著楚驚覺體內的金色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