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三個!最後三個!格溫的心怦怦直跳。
“為了一個人!”她激動地叫了起來。
“我們太想你了!”小悅抱著溫的腰,把頭伸進胸膛。”天哪,我好擔心!埃爾維婭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你想救她,而你卻獨自和那個克魯索混蛋戰鬥!”
埃爾維婭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淚水從她明亮的藍眼睛裡滑落下來,“對不起格溫。。。嗚咽。。。嗚咽。。。我跑了。。。我跑了格溫。。。我很害怕……”
“哦,伊芙。。。這是正確的做法。如果你不走,我會有更大的危險!”
他們三個擠成一團。
“黛博拉怎麼了?”埃爾維婭一邊哽咽一邊問道。
歡樂的時刻消散了。
“她會沒事的,”格溫喃喃地說。她希望上帝能用這個世界的治癒魔法來治癒閃電。
“晚上我會回來找你的,”亞歷西亞在吵鬧的青少年中大聲喊道。格溫向她的導師揮手,想在離開前再說一句感謝的話。相反,她的導師那雙深邃的眼睛提醒她什麼也不要說。在空中,亞歷西亞飛向指揮部的帳篷,祈禱的學生們對超人飛行的難以置信的景象發出咕咕聲。
隨著場面的結束,女孩們退到了軍隊工程師們搭建的臨時避難所的有限的隱私地帶。三人進入一個帳篷,帳篷裡有四個床鋪,每個部分都有厚厚的窗簾隔開。
“你是怎麼逃脫那個可怕的法師的?埃爾維亞問道,她的眼睛浮腫。“你……你是不是……”
“亞歷西亞教練救了我,”格溫說了一個技術性的事實。
“我在天空中看到了亞歷西亞和蛇之間的那場巨大的戰鬥!”小悅激動地說。“你看到了嗎,格溫?太不可思議了。”
“那時我已經在樹林深處了。”格溫絞盡腦汁想找出明顯的時間戳。“我只能看到樹上的煙火。”
“太不可思議了!”嶽繼續說,好像她就是遇到蛇的那個,詳細描述了一個又一個咒語,只有少數幾個是格溫以前聽說過的。
“伊芙,你呢?“格溫問,想知道她的朋友在他們分開後過得怎麼樣。
“我沿著我們來的路跑……”埃爾維亞回憶道。“我看到你的閃電咒語不停地響,所以我盡我所能地跑,直到我看到岳飛的煙花回到空地上。”
“有人想阻止你嗎?”
埃爾維婭搖了搖頭,散發出一縷亂蓬蓬的淡黃色頭髮。
“有幾個小妖精和其他一些魔法野獸試圖逃離蛇,但他們不理睬我。”
“我們肯定又殺了一百多人。”嶽得意地笑了。“救我們的警官告訴我,我們做得很好,我們的勇敢將受到表揚。我的第一枚獎牌,格溫!”
“你找到教官了嗎?“艾爾維亞突然插話,”克魯索先生原來是那個邪惡的法師,這是不是意味著
格溫感到一種內疚的痛苦,儘管她的朋友們已經長大到可以面對事實的年齡了。
“阿萊西亞說C先生早在我們遇到邪惡的克魯索之前就已經死了……”格溫用一種淒涼悲傷的語氣回答。“至於其他人……迪倫先生、托馬斯先生、布恩先生和埃文斯先生,他們在主樓裡發現了他們的遺體。”
“…”
“…”
說完,談話就沒了。
埃爾維婭把臉伸進格溫的胸膛,無聲地抽泣著。小悅盯著天花板,思緒不明。他們三個人躺在一個鋪位上,靜靜地觀察著一隻旋轉的小鳥,它把他們身體上升的熱量抽出來。埃爾維亞是第一個睡著的人,她的體質太弱,無法承受一天一夜的活動和痛苦。嶽也閉上了眼睛,格溫不在的緊張情緒終於消失了。
格溫抬頭望著天花板,天花板上的腳手架像蜘蛛網一樣在長方形的畫布上展開,想到了亞歷西亞的警告,以及未來不確定的未來。
這是世界上經常發生的事情,還是一次性的災難?在她的舊世界裡,她曾在電視上經歷過9·11恐怖事件,儘管作為一個悉尼的旁觀者,21世紀曆史的險峻時刻讓人覺得不真實,更像是一部電影。
同樣,她也不知道什麼是暴力。悉尼是中產階級庸才的天堂。沒有大規模槍擊案,沒有連環殺人犯,沒有大規模貧困,除了偶爾的家庭糾紛外,幾乎沒有暴力犯罪。
直到今天,她還從未想過有人突然死去。格溫意識到,她從未經歷過一個以私人身份認識的人的死亡:不是家庭成員,也不是朋友,也不是她社交圈中的某個人。
現在突然間,教了她半年的五位老師突然不在了;消失了,消失了,無緣無故地消失了,沒有特別的目的和目標。
他們並不是為了某個偉大的行為而犧牲,也不是為了拯救學生而犧牲,也不是為了最後的堅持。他們毫無目的地隨機死亡,成了抵押品。
她的死會一樣嗎?格溫很疑惑。一次與惡毒的邂逅那就沒有了?明天,明天和明天,那麼除了塵封的死亡?
格溫的眼睛變得沉重起來,被那隻旋風鳥不停地旋轉著迷住了,慢慢地閉上眼睛,直到她被困在睡眠中的陰影所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