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恨我嗎?亨利?”
“我怎麼能?”亨利認真地說。“你需要幫助。”
“是嗎?伊麗莎白優雅地把胳膊舉過頭頂,在後腳上旋轉著,像一朵紅邊的花向亨利走去。她身上有些危險的肉慾。
“我們會讓你幫忙的……”當伊麗莎白轉身撲到他的懷裡時,亨利抓住了她。
“只要你吻我,”她說,嘴唇分開了。
亨利抱著妻子,感到心都在流血。他頭腦一片空白。他一生中只有一次不知道該做什麼。他原以為她會好起來,康復,遠離戰爭。她在葡萄園過得很開心,不是嗎?他們不是在那裡有一片天堂嗎?這還不夠嗎?
他俯身去吻她。他能做什麼?他必須得到她的幫助。也許是避難所?不可能。也許他在希臘萊克中學的老朋友可以幫她。他們那裡有世界上最好的醫生,肯定有人會知道的。
“亨利!不!”
蘇菲娜的哭聲把他從催眠的吻中驚醒。亨利感到一陣劇痛進入他的胸口,很容易繞過肋骨,劃破肺部。他的身體立刻變得冰冷,所有的溫暖都被那隻握著他的心的手扼殺了。他咳嗽了一聲,嘴唇上噴著動脈血,伊麗莎白白皙的臉上佈滿了緋紅的花朵。
蘇菲娜變成了她的戰鬥形態。她光滑的木面板上長滿了刺和刺,變得冷酷無情,臉上長滿了狂野的瘋狂。鐵木卷鬚形成致命的箭。
伊麗莎白旋轉著,手裡還握著亨利一塊布娃娃盾牌,用以抵擋蘇菲娜的報復。很快,卷鬚變成了柔軟的藤蔓,纏繞在亨利的胳膊和腿上,把他從伊麗莎白身邊拉開。
一陣撕心裂肺的聲音。
蘇菲娜把她的生命力注入了它的主人身上,儘管魔法師的世界已經變得黑暗了。
“主人……”當亨利停下來再喝一口蘇菲娜的蜂蜜酒時,格溫感到她的心在怦怦直跳。
“如果你這麼想的話,我就不是不死族,”亨利帶著輕描淡寫的笑聲說。“多虧了蘇菲娜,我活下來了。”
格溫把注意力轉移到了蘇菲娜身上,她那樹皮般的面板或是深橄欖色的淺松樹,她的臉是一件精美的藝術雕塑。
“你累了嗎,亨利?”蘇菲娜憂心忡忡地問道。
“沒事……沒事。還有一點故事要講。”
法官繼續說。
“當我清醒過來的時候,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伊麗莎白有魅力嗎?她是不是被一個奸詐的靈魂接管了?我的妻子,我愛的女人,怎麼會變成這樣一個怪物?當我穿過地窖的時候,我發現了更多……她的工作證據。她一直帶著人到這裡來:大多是年輕的法師,有時是化名。大部分是女性,少數是年輕男性……”
“我必須儘快找到伊麗莎白。天知道她在幹什麼,在那種狀態下她能做什麼。我打電話求助。世界上只有另外三個人完全知道真相,他們非常關心伊麗莎白,想幫助我救她……”
亨利環顧四周的人群。
馬克在仍然閃閃發光的死亡之球后面向他投去了半個微笑。
艾格尼斯露出憂鬱的表情。
蘇里亞交叉雙臂,凝視著中間的距離。
格溫和黛博拉握著對方的手,胸脯不停地起伏。
“花了幾天時間才把它們收集起來。謝天謝地,伊麗莎白沒有走多遠。每次她想休息時,我都追著她,把她累壞了,希望她能清醒過來。老黨和我跟蹤伊麗莎白穿過匈牙利的一半,到達羅馬尼亞邊境附近的吉烏拉。她的殺戮一直有增無減,她開始為自己贏得一個名字:“血腥伯爵夫人”。這是一個古老的國家,農民仍然迷信。我們很幸運,他們認為她是一個無憂無慮的人,一個吸血鬼;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事情就會複雜得多。”
“我們跟著她血淋淋的麵包屑……她變得貪得無厭了。在我們到達的第一個鎮上,只有一個人死了,到了第十個鎮,死了幾十個五六個,有時是在某種可怕的儀式中被安排得離奇的。我們艱難地前行,馬克用占卜和鐮刀相結合的方法,試圖找到她可能在哪裡,她要去哪裡。”
“最後…我們在Gyulaivár,廢棄的城堡找到了她…”
“啊哈!“
馬克踉踉蹌蹌地靠在牆上,一隻手放在左眼上。他的手指間出現了一滴血。
“馬克!”艾格尼斯摸了摸他抽搐的肩膀。占卜者舉起他的自由手,表示他沒事。
“她知道我們在這裡。我失去了神秘的眼睛。”
“蘇菲娜。”亨利示意。“傾向於標記。她現在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