咂麼出味兒來的朝臣們不禁就是一哆嗦,連忙低下了頭,不敢再直視殿中的兩個年輕人,怕讓天子看出他們的異樣。
一時之間,除了張安世等少數的知情人之外,大部分人都把頭低了下去。
於是劉賀看到了一片花白的頭髮:朝堂上的老人太多了,要增加新鮮的血液。
“眾位愛卿不必如此驚恐,抬起頭來便是,朕並無怪罪你們的意思。”
不等他們做出反應,劉賀就用淡漠的語氣講述起二人封侯的原因。
“劉病已,戾太子之孫,朕的族侄,跟隨蘇武及傅介子出使西域,範明友等人勾連匈奴人的情報,就是他在數百匈奴騎兵追擊下冒死帶出的,此等功勞可能封侯?”
“韓德,驃騎將軍之子,北軍屯長,二十日縱馬南北奔襲五千餘里,給朕送回來韓增所部軍情,又將朕的詔令送至韓增手中,若不是他,範明友恐怕已經攻破長安城矣,此等功勞可能封侯?”
若是殺敵的數量,劉病已和韓德都夠不上封侯,但他們所做的事情,卻是平霍亂時的關鍵環節。
沒有他們,也許霍亂自然也能被平定,但中間不知有會多出什麼波折。
更何況,他們的身世特殊——尤其是劉病已。
一時之間,低下頭去的那些朝臣們更覺得十分地羞愧和不安。
他們這些穩坐在朝堂上的人,怎麼有臉面去肆意揣測這些在邊塞替大漢出生入死的將士呢?
一時間,前殿終於再一次安靜了下來,沒有任何人再出言議論了。
“劉病已封為海昏侯,食邑三百戶。”
“韓德封為豫章侯,食邑三百戶。”
二人雖然都被封了列侯,但是皇帝給他們的食邑很少。
一重一輕,合情合理,但是這也意味著這兩個年輕人未來還會得到更多的重用。
“陛下,犬子年幼,實在當不得這封賞啊,微臣請陛下收回詔令!”韓增連忙請求道。
“朕意已決,不必再多言,這是國事,不是家事,韓卿莫要再多說了。”
“這……”
“朕希望大漢的年輕人都能以他們為楷模,人人都有銳意進取的之意,人人都應該年輕氣盛……”
“若不氣盛,可還能被稱為年輕人乎?”
劉賀再次做出了決定,不容許任何人的改變。
韓增不敢再多言,只得再三頓首,代替自己的義子再次向天子謝恩。
而劉病已和韓德兩人也不再做任何推遲,非常乾脆果斷地謝了恩。
到這,封侯之事到此總算告一段落了。
滿殿朝臣看向天子的目光,不知道為何複雜了許多。
他們沒想到這看似喜慶的封侯之事竟然還處處藏著殺機。
一時之間,都覺得天子有些不一樣,但是又說不出哪裡不一樣。
做事情似乎在剛猛之間又多了一些陰謀。
就像天子自己說的那樣,年輕氣盛吧。
於是,這張安世有些猶豫了:他不知道該不該拿出懷中拿份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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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